扣住孟萋萋的衣襟:“孟来仪,我们之间早该有个了断了。我和玄冽下月本要成亲了,可他竟自愿领兵镇守西南,你不是因为你,我怎会相信?如果你真的连死也不能消除在他心中的念想,那我就让他当场看着你死却无能为力,我不相信这样做了,他还能念着你!” 孟萋萋奋力挣扎,却发现谢瑶华死死的抓着。 “来人!”谢瑶华高呼一声,便从门外冲进来两个异族守卫,他们一左一右架住孟萋萋往门外拖去。 “谢瑶华!谢瑶华——” 看着孟萋萋被人拖走,谢瑶华心中既是惧怕,又是满满的恨意。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幼时她和孟萋萋一同打坏御花园的牡丹,一起被母后责骂。还有雨俩人在太液池踩水,孟萋萋溺水,是她把孟萋萋拉了上来。还有俩人一起躲雨,躲在巨大的芭蕉叶下…… 一幕幕的回忆冲击着谢瑶华的心,她死死地捏住拳头,不让自己的心软再占据一分一毫。谢瑶华撇过头去,眼眶通红。 这不能怪她……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孟萋萋自己…… 孟萋萋被人拖拽着,手腕生疼。她被人从屋子里往外拖去,一路上道路两旁有缩着头的百姓,孟萋萋大声呼救,对方却只是缩着脖子,露出一双眼睛来,面上的神情无一不是‘爱莫能助’。 贺商的士兵已经堂而皇之的出入及城,普通的老百姓们根本不敢反抗。 两个贺商的士兵将孟萋萋拖到了一个人面前,孟萋萋抬首,发现是那日从徐守备家里出来的人。 “来仪公主,”对方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我是贺商的阿木托,很高兴见到你,虽然是以这样粗暴的方式。” 孟萋萋脸上扬着愤怒:“贺商不要得意,等京师的大军一来,你们这群异族只会化作大楚江山的一粒砂石。” “的确如此,大楚强国兴盛,我们自然不敢觑,不过——” 阿木托眯着湛蓝色的眼睛:“要是能拿来仪公主交换,自然再好不过了。所以来仪公主,免不得你要受点苦头了。” 罢,他对侍卫了几句什么,那两个贺商的士兵便将孟萋萋拖拽着往前。 孟萋萋还未回过神来,手腕上就被人绑上了几股麻绳,随后她有些轻颤问:“你们要做什么?” 阿木托在她身后道:“来仪公主,您可能不知道。及城已经被兵包围,不日许是要进攻了,为了城中的其余弟兄,我们准备拿你跟楚皇做个交易。” 语毕,士兵抬着孟萋萋,将她一把扔下城墙。 孟萋萋大呼一声,死死闭着眼睛,到了空中却停住了,同时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们竟将她吊在了城墙上! 及城外,已经站着黑压压的士兵。他们看见孟萋萋突兀的被丢了出来,皆是哗然一惊。为首领兵的迟峥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惊愕非常:“来仪!” 他刚刚策马上前一步,城墙上的贺商士兵便射了一支箭弩,正中他的马蹄之下。 “迟叔……”孟萋萋艰难出声:“别过来……” 迟峥勃然大怒,仰首高呼:“贺商人,若是有骨气之辈,何必要为难一个女子!?” 阿木托给了一个讥笑的面孔:“迟大将军,我不愿与你废话,叫你们楚国在皇帝面前得上话的人来。从现在开始,每个时辰我杀十个及城人,用楚人的鲜血,振我贺商士气!还望京城中的大人们来的快一些,否则及城血流成河,也是难以收拾的。” 迟峥啐了一口:“无胆鼠辈!” 阿木托毫不在意:“当然了,迟大将军也可以强行攻城,只可惜来仪公主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就不知道了。你们中原有个词叫‘权衡利弊’,我相信一个来仪公主换一个及城,应当不亏。” 迟峥让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通风报信,他焦急的立在马上,看着孟萋萋。 孟萋萋被冬日的冷风一下又一下的灌进衣领,意识昏沉,却还能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仍旧被挂在城墙上。 迟峥没有让大军撤离半步,喊道:“来仪,你要撑住。” 孟萋萋两只手腕上的麻绳已经勒进肉中,有血珠从白皙的皮肤上冒出。 她红唇干裂,发丝凌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