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佩戴玉冠,因此侍女为翡翠盘了一个简便却不失庄重的飞髻,她心翼翼地捧起玉冠,犹如看待一件珍重的艺术品般仔仔细细地安在了翡翠的发髻之上。 玉冠上雕刻大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花心中镶嵌着红宝石,冠的边缘镶金,打制成为绿叶状的黄金额饰沿着翡翠饱满的额头缓缓垂下,点点晶灿的流苏贴着云鬓轻轻摆动。 翡翠原本便清丽绝伦的容颜在这玉冠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惊艳妩媚起来—— “话回来……这枚玉冠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一样!” 翡翠起身,任由那侍女伺候她更衣,然而目光却在触及到那一叠厚实的礼服后而僵硬了。 莫不是她啊……这一套礼服看上去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光里衣便要套个三层方才算作罢啊……仙尊这是想要闷死她么? “这便是仙尊命你拿来让本帝姬穿的?” “是,仙尊还平日里帝姬穿着过于随意,在这种盛大的日子必不能再那么大而化之了。”该侍女埋着头,一字不漏地将仙尊的话重复了一遍。 ……的确,她平日里对这些穿着打扮确实随意了些,不过仙尊他老人家也用不着如此上纲上线……翡翠拧眉。 “再者,帝姬平日里穿得太素,而现下这一身水红刚好衬得您肌肤如雪呢。” “是么?” 翡翠狐疑,低头打量一番后倒觉得是那么回事。 “——这颜色是你挑的么?” 那侍女掩嘴笑了:“帝姬这不是折煞奴婢嘛,奴婢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这是仙尊特意为帝姬您准备的。” 原来如此,翡翠有些受宠若惊,不想仙尊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想着替她张罗这些女儿家的事儿来! “是上下红雨了么?”她默默道。 “诶?帝姬什么?” “——没什么。” 翡翠轻轻一笑,终于感觉到自昨晚一直盘旋在自个心头上的阴郁感消散了不少。 …… 从仙阁漫步而出,长廊檐下一一挂上了雕刻成桃花形状的风铃,随风晃动,格外应景。 时值清晨时分,浓雾未散,太阳在海平面上载浮载沉。 远山挺拔俊秀,翡翠远眺而去,一大片粉色雾霭在山林间若隐若现,偶有微风刮过,满山里遍野皆是落英缤纷,美是美极。 她拾阶而下漫步至桃林入口,见一些仙童早已打扮妥当等候在桃林深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欢悦之色。 翡翠穿过人群,水红色的裙摆长极曳地,头上的玉冠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众人纷纷驻足去看她,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来。 她遥遥望去,冷月仙尊一人长身玉立站在一棵三人怀抱犹不及的粗壮桃树底下,一袭杏色直裰长袍外搭绛红色绣流云纹半臂,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长发束起以镶碧玉冠固定着,身形挺拔俊秀,整个人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隐隐予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其余人皆是相谈甚欢,唯有他一人神情淡漠地仰头去看枝上盛开的桃花,与周遭格格不入。 ……仙尊还是老样子,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习惯真真是万年不变。 翡翠失笑,冲着其余仙君点头示意之后径直往仙尊方向走去。 “仙尊?” 清冷的男人回头,见翡翠笑眯眯地立在满树飞花之下,水红色的袍子上缀满了粉色的桃花瓣—— “你来了?” 他转身,清冷的眸子在翡翠身上停顿片刻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来:“俗话人靠衣装马靠鞍,此话诚然没错。” 翡翠:“……” “——仙尊,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漂亮么?” 终于在同仙尊的无数次交锋落败后她总结出一条真理来,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仙尊,你所必备的便是同铁板一样厚实的脸皮…… 仙尊挑眉,从善如流地夸赞翡翠道:“如今你自我催眠的招式练得可谓是出神入化。” “……” ——人活万年就是不一样,仙尊还真是一块辣得人眼泪长流的老姜啊…… “全靠仙尊教诲的是。”她咬牙切齿地回道。 …… 待海面初升的第一抹艳阳照射在大地上,仙尊登上桃林中央那座白玉石台,手握银杯,指尖徐徐一点,一连串银光播撒出去落在每一个人额面上。 紧接着,他长臂一挥,袍袖连片飞展,无数道碧绿色的萤光自他掌心汨汨流出—— 绿光在蔚蓝际上缓缓泛滥开来,犹如大片织将整片桃林尽数包围住。忽有微风拂过,桃树枝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