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我们的人是李震,以你的能力,想要找到那两辆车根本不在话下,或许你一早就给市局的人提供线索了。” “你严慕绝对不是肯吃亏的人,除非对方对你有用。”赖思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环视病房,“你是江林市特聘教授,加上你父母的身份能力,他们轻易不敢在案子上动手脚。你让市局的人插手,是为了施加压力,让视儿子如命的李志强自乱阵脚。李志强为了保住儿子,只能跟你交换条件。他要拿什么才能跟你交换?” 严慕笑笑刚要说话,赖思归抬手挡住。 “你和李志强的这张照片,拍照者就在病房外,你的人一直守在外厅,如果不是你授意,他们不可能进得来。王伟志给我看这照片,是为了让我怀疑你。如果他成功让我怀疑你,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跟你撇开距离。”赖思归顿了顿,目光更加犀利,“这几天林向除了偶尔有事会离开,大部分时间都在我病房寸步不离。没猜错的话,我病房外一定还有其他人守着,像外面的那个人一样。” 正说着,头顶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下一秒,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墙上,随即是玻璃摔碎的尖锐声音。 赖思归一怔,是激烈打斗的声音。 严慕神色也是一凛,从床上坐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赖思归转着轮椅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虽然是深夜,但对面楼层仍有窗户亮着灯,隐约可以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路过窗口。再远处有街灯霓虹闪烁,城市还未彻底沉睡,只有他们这里突然断了电,像被遗落的孤岛。 赖思归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多。 同一时间,相隔十几公里的区属监狱里,突然拉起急促的警报声。单人监狱里,有人突发暴疾。管事步履匆忙,带着医护人员从外面跑进来。前后不过几分钟,人被担架床抬出来,脸被挡住,只有一只手垂在床外,青黑色的。 有好奇的狱友趴在玻璃窗口往外看,啧啧两声,被管事的挥着电棍吓回去。 熄灯后有人小声问刚刚那个人,“看见是谁了吗?” “灯太暗,看不清。” “死了没?” 另一人说:“他那眼只差没长在女狱医屁股上了,你指望他看到什么?” “去你妈的。” 一个号子里的人都笑了。 笑完过了会儿,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对,从床上爬起来,小声嘀咕,“四号仓的小郑前几天是不是被单独带走了?” “小子惹什么事,关禁闭了呗。” “那小子不是见到管事就拍马屁,怎么还被关了?” “听说过几天就出去了,能惹什么事?”号子里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压低声音道,“指不定惹了外面什么人,不让好过。被带走那天什么事也没有,直接来了两个人,带上铐子就走了。” “真的?”最开始趴门上那人凑过头来,比划了一下,压低嗓门用气音神秘道,“刚刚那人,我看着就有点像小郑。” ……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赖思归的眼睛刚要适应黑暗,房门被人重重推开。一个人影闯进来,将门反锁,赖思归下意识推了一把身后的轮椅,自己也慢慢退后,伸出手摸到水果刀。 “……是我。” 林向低低出声,他在门口停了几秒时间,才看清屋里的情况。 病床边有一张专门放常用医疗设备的矮桌,矮桌和墙之间有半臂宽距离,和双人沙发形成一个天然夹道。赖思归贴着角落,护食一样,把同样坐在轮椅里的严慕挡在身后。 这是一种以卵击石的姿势,如果外面的人闯进来,她挡不过两分钟,但是以她的冷静,还是这么做了。就像车子撞上来时,他明知解开安全带是最愚蠢的做法,但还是毫不犹豫。 听到林向的声音,赖思归绷直的脊背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松。 那几秒时间里,严慕没有推开她,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林向没那么多心思,快步走近,把两张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