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吊灯是暖黄色,照在他们洋溢的笑脸,祝婌只觉得刺目。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自己只是多余。 祝婌苦涩的笑了笑,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再也吃不下。 天色已晚,祝婌想走也没辙,只能在丁阿姨家中暂歇。一夜辗转反侧,睁着眼根本睡不着,想到死亡的钟声越来越近,禁不住唉声叹气。 翌日顶着黑眼圈,祝婌跟丁阿姨和父亲告别。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楼梯上突然噔噔噔的高跟鞋脚步声,“站住!” 祝婌回头,就看卓嘉穿着睡衣,气呼呼的跑了过来,指着祝婌道:“你偷我口红,快点还给我!”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祝婌愣了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顿时反驳:“你不要胡说,我没有偷你东西。” 哪知卓嘉语气陡然拔高,“怎么不是你?昨天我把包包扔在沙发上,就你挨着坐最近,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偷走了!土包子见到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这种不要脸的我见多了!” 祝婌看向父亲,急的手心发汗;“爸,我没有偷她口红。” “就是她偷的!”卓嘉狠狠的瞪着她。 祝永军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阿婌,把你书包翻出来……让妹妹检查一下。” 天知道祝婌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 她爸爸不信任她,觉得她会偷别人东西。 虽然她穷,但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啊,难道穷就是原罪?就是被人怀疑的理由吗? 仿佛被兜头淋下一盆冷水,寒风从领口灌了进来。丁阿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卓嘉说:“算了算了,给姐姐吧,妈再给你拿钱买就是了。”她去拉祝婌的胳膊,“走吧阿婌,我送你去车站。” “没偷就是没偷!”祝婌红着眼,甩开丁阿姨的手。 祝永军气愤的呵斥:“你怎么能这样跟丁阿姨说话!” 祝婌失望的瞪了眼祝永军,转身背着书包跑着离开,不顾祝永军丁阿姨在身后的呼喊。 她扫了架共享单车,骑到最近的公共厕所,让手机精帮忙传送回家。看起来似乎在落荒而逃,但只有祝婌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失望,心底是有多么难过。 从家中马桶爬出来,祝婌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却是祝永军发了一段监控视频过来。原来卓嘉的口红从包包里不小心掉进了沙发缝隙,周姨做清洁的时候已经找到了。 “对不起阿婌,都误会你了。” 祝婌擦了擦眼泪,正准备回复,他爸爸却又发来一段话,“但是你的做法不对,怎能耍脾气给妹妹给丁阿姨?让你打开书包检查一下,也是证明你的清白。” 祝婌再也忍不住了,把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 手机精立刻弹了起来,发出一声大叫:“我去!你是想杀机灭口!” 祝婌哭的眼睛肿成桃子,她撑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说:“你杀了我吧。” 妈妈不在意她,爸爸不信任她,她也不想活了。 手机扬声器里传出siri的嘲讽声:“这点挫折都受不了,真没用。” 祝婌有些窘然。 她是挺没用的,作为被手机精挖掘的天选之人,怎能因为家人而影响情绪哭哭啼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