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王看她下车,恭敬的行礼,“老师,我在府中等你回来。” …… 宦官想请江晚坐上马车,可谁知江晚道,“走着吧。” 她都这么说了,宦官自然不会反驳她,恭敬的跟在她身后,一路朝着宫门走去,走着走着他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些许冷汗,江晚走的看着并不快,可是他疾行才跟得上,其他人更是跟的不敢跑神。 有人不由抬头偷偷的看了江晚的背影一眼,依旧是那般的从容,仿佛闲庭信步,悠闲潇洒,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由低头感叹一声,这真的是仙上,和他们不同。 江晚一路走到了昭明帝的寝宫,这位在位四年的皇帝现在还缠绵病榻中,还不能起身,寝宫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昭明帝穿着龙袍,形销骨立的坐在那,听到声音抬眼看来,只是他已经病入膏肓,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朦胧,看不清江晚的模样,只看到一道蓝白的身影由远及近,随后就听到一声冷淡的问候, “见过陛下。” 别说跪下,江晚弯腰都没有,只是行了一个道家礼节。 在行完礼后,江晚的眼神只在这位皇帝陛下身上略为流连了下,随后就看向了他床边站着的人,他穿着的衣服显然并非宫制,而是月白的长袍,长相更是百里挑一的,丰神俊朗。 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脸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昭明帝急切的道,“青鸾君不必如此多礼。” 这态度不像敌视。 “听闻青鸾君随平陵王一同来京城,朕早已经让人为仙上收拾了宫室,平陵王府几年未住人,修葺还需要时间,若是青鸾君要留在京城,不若就住在宫中罢。” 这非但不敌视,还是要礼遇她的意思。 江晚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昭明帝能成功登上帝位,就算是有几分侥幸,可绝对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她现在和魏公子,东问黎齐名,若非不得已,他未必想和她为敌,比起先一步的把她推到平陵王那边,他最开始不可能就对她展露敌意。 如果她拒绝,说不定就要见识到这位君王的另一面了。 江晚只思索了不到一秒,就应了下来,“那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她的回答,昭明帝立刻露出了一个笑脸,正想说什么,却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平息后道,“朕久闻青鸾君大名,今日一见,仙上名不虚传,朕本想与仙上再论道一番,可朕的身体却不容许,如此只能请仙上先去凤凰台休息了。” 说完对旁边那个男子道,“吴卿,你也是仙门中人,你就代朕去送青鸾君,你们二人必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吴卿道,“那臣就领命了。” 江晚迅速名表了他的身份,广陵王说过的阵法师。 吴卿对着江晚微微一笑,“青鸾君请。”让她先行出去,自己跟在她身后,仿佛闲谈一样道,“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愿意以臣下的身份行走皇宫,像青鸾君这样的人物应该不屑于此才是。” “没有想到,青鸾君真的会同意暂居凤凰台,让我这样的小人物也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和青鸾君同行,我真的十分荣幸。” 他话中可听不出一丝荣幸之意,甚至隐隐带着讥讽之意,那张光风霁月的脸上也仿佛带上了几分刻薄,“我还听闻青鸾君收了平陵王为学生,仙上……真有闲情逸致。” 他说完后,就见目不斜视,径直朝前走的江晚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却让他不由的一滞,只听她道,“阁下不是带路吗?” 这在他听来,就是在说既然是带路,何必这么多的废话。 吴卿的脸微不可查的变了下,随后就恢复了,“是我见到青鸾君太过欣喜,一时间忘了,还请青鸾君勿怪。” 之后一路他再无其他话,面带微笑的送她到了凤凰台,里面早已经修葺一新,伺候的人也是精挑细选,还有一个适合观星的平台,几乎可以俯视大半个皇宫,吴卿道,“这就是青鸾君的居处了,那在下就多不打扰了。” 在他离去没有多久,昭明帝就又差人送来了大批的赏赐,各种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全都摊在江晚面前,真任由她挑选。 从令宦官带着亲王制的马车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再到把凤凰台送给江晚居住,最后又让人大张旗鼓的送来如此之多的珍宝,简直是唯恐天下不知青鸾君居于皇宫。 而这时大部分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了,昭明帝这是想拉拢江晚—— 既然她能跟在平陵王身侧,那为什么不能跟在他身边呢?他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比起来前途未知的平陵王,岂不是更有前途?只要青鸾君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甚至愿意用举国之力供养。 跟在平陵王身侧的人都不由的着急了,若是青鸾君真的站在了昭明帝那边,平陵王的处境就妙了。 他们都劝说平陵王不如进宫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