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璟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见阿鱼气成了这样,料想也不是什么小事,便搂着阿鱼轻言软语地哄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们先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阿鱼听谢怀璟认错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想到公主府门前人来人往,确实不宜把这事儿摊开来说,便闷闷地随谢怀璟上了马车。 马车不是先前那一辆,车帘是藏蓝色绣如意云纹的,和暖的日光照下来,那绣纹便折出粼粼的银光。 谢怀璟随口道:“我出宫时,先前那辆马车的两匹马被宫侍牵去喂草了,我怕赶不及接你,就临时换了一辆车。” 阿鱼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公主府的门房说,看见我们先前坐的那辆马车了,还……还把祝大姑娘接走了。” 谢怀璟算是明白阿鱼方才在气恼什么了,淡笑着解释道:“这可不关我的事。” 阿鱼终究还是相信他的,也乖乖地赔不是:“是我误会你了。” “不妨事。”谢怀璟弯起唇角,“你这样在意我,很令我高兴。” 阿鱼垂着眼睫,抿嘴笑道:“我也很高兴。” 过了一会儿,阿鱼才后知后觉地问道:“那……是谁接走了祝大姑娘?” “我待会儿派人去宫里打听打听。” 先前那辆马车配了两匹无杂色的白马,显眼得很,宫里人都知道那是太子府的车驾,有谁会胆大包天地借用那辆马车? 谢怀璟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 他的父皇。 天子想接走的定然不是祝姑娘,而是阿鱼。至于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谢怀璟暂时想不明白。 天子都到如今这等地步了,竟还对阿鱼存着心思。 谢怀璟按了按怀里的诏书。 看来这事儿得尽快处置了。 *** 晚膳时分,宫里传来消息,天子将茂国公府的大姑娘接到了乾正殿。 已临幸了。 来传话的是谢怀璟派去照料天子起居的内侍,年纪还小,说起前因后果时脸色都涨得通红。 “那位祝娘子是被绑了来的,许是要出门,还戴着帷帽,偏陛下喜欢,还说什么‘朕第一次遇见你娘的时候,她就戴着帷帽’,‘你同你娘长得真像,可惜朕现在看不见了’,祝娘子吓得浑身哆嗦,哭喊着说,陛下认错人了,陛下竟也认了,说‘朕当年的确认错了人,好在有你偿补’。” “再后来,陛下就把奴才等人赶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宣了李公公进殿,奴才斗胆,站窗子底下听了一耳朵,陛下是问李公公要丹药吃,李公公说丹药伤身,劝了两句,陛下却执意要吃,李公公只好拿给了陛下。” “陛下服了丹药,说了句‘朕还幸不了你了’,祝娘子哭叫了两句就没声儿了,应是被堵了嘴。而后李公公就退出来了,见奴才站在窗子底下,连忙把奴才赶走了。” “后来陛下传人进去伺候,奴才就听见祝娘子不住地哭诉,说茂国公府世代忠良,她亦是府里清白的女眷,陛下不论如何都该给个说法。紧接着李公公就跪下了,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翻来覆去地说‘奴才无能,这点事都办不好’。” 内侍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 李公公……谢怀璟轻扣桌面,冷然笑了起来。 想来天子是派李公公去公主府接阿鱼,还特意驾着太子府的马车,没想到接错了人,把祝妙如接进宫了。 偏偏天子的眼睛几乎盲了,看不清面前究竟是谁,也把祝妙如当成了阿鱼。 自然,若非祝妙如主动坐上了太子府的车驾,她也不会遭遇这些事。 不论如何,谢怀璟都庆幸她替阿鱼挡了一劫。 *** 晚膳时,谢怀璟便同阿鱼说:“茂国公府的大女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