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不走?丁幼禾小心翼翼地挪开枕头,露出一只眼。 结果,入目是张纸。 纸上……好像是她自己的字,【08:00 潇潇预约】 她这才想起这日一早约了肖潇,顿时把手里枕头一扔,蹦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外套往身上套,一边说:“你怎么不早点叫?” 说着话,她已经从挂在墙上的梳妆镜前跑了过去。 然后,忽然调转身子,又退回到镜子前。 镜中的人看起来比前些天气色还要好些,白里透红,面泛桃花——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丁幼禾盯着镜子里自己锁骨上的几点红,整个人瞬间红成煮熟的虾。 要命了!不都说春|梦聊无痕,她这破梦怎么还留草莓印了呢??啊? 元染把丁幼禾的预约单折好,放在手心,然后定定心心地看向正对着镜子石化的少女。 晨曦里,白皙的肤色泛上的红晕就像染了胭脂,有种说不上的诱惑,她傻乎乎地拿手挡住了脖子上的红点,并且试图在他面前蒙混过关,像做亏心事的小螃蟹,横着打他面前往外挪。 元染拦住她。 丁幼禾立刻双手捂紧衣襟,生怕被他看见身上的红晕。 这会儿她脑子里一团乱——难不成,那不是梦,是真的。 不对……梦里那个与她交颈缠绵的人分明会说话,而且嗓音低哑,性感十足。 她内心千头万绪,脸上却摆出气定神闲,“下次有工作的话,早点叫我起床。” 元染看着她,嘴角微勾,点了下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俩的正确相处方式,丁幼禾满意地走出卧室,背对着他时还不忘低头看看胸前的红点点。 难不成,是过敏了? 她正一步步下着台阶,忽然,身后楼上传来低沉的男声,带着点儿笑意,“……幼幼。” 丁幼禾僵住脚步,停在楼梯上,然后缓缓回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元染,润了下唇,“刚刚,是你叫我?” 元染点头,仍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笑。 “你不是,不会说话?”丁幼禾觉得自己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我之前是听不见,但声带没有问题。”他声音低缓,兼具少年的嘶哑和青年的低沉。 更要命的是,这个声音跟她“春|梦”里的一毛一样! 丁幼禾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听不见,所以不说。” 丁幼禾要哭了,“那现在怎么又说话了?” 元染扶着楼梯,一级一级慢慢走向她,最终停在她身侧,与她目光平齐,低声说:“因为有些话想亲口对你说。” “……什么话?”丁幼禾口干舌燥。 没等元染回答,刺青店大门就被人拍响了,一个女声从外面响起,“阿禾,是我。” 是肖潇的声音,丁幼禾用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看了元染一眼,“来,来了!”转头就要跑下楼去开门。 元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向自己身前一带。 没等丁幼禾开口,他抬起手,指间夹着一枚红樱桃坠的发圈。 丁幼禾只觉得脑海里像火山迸发,瞬间热浪滚滚——她甚至,依稀想起几个小时前,在那个她自以为的“梦”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