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缇脸色一正,冷哼道:“敢把手伸进我的地盘来,看来我对他还是太客气了……” 秦桑知道他要回宫,忙取来油伞,“张昌是皇上的大伴,情谊不同常人。爹爹要出手最好一击必中,若没有十足把握,还是观望观望再做打算。” “爹爹不是对付不了他,是留着他还有用。”朱缇温和地拍拍女儿的手,由两个小黄门服侍着,慢慢在淅沥沥的雨中远去了。 秦桑亲自送出门外,温柔怯弱的雨丝带着凉意,轻轻飘落在她热乎乎的脸上。 亲事,哪个女孩子不曾憧憬过未来的夫君?可她却不能,她怕,怕她的亲事成为制约爹爹的镣铐。 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由叹了一声,刚欲回房,却发现窗户边有个人影站着。 秦桑吓得倒吸口气,待看清是朱闵青,遂拍着胸口道:“你干什么呢,不言不语站那里。” 朱闵青头发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也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 “你是来找我的么?咱们屋里说话。” 他盯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秦桑纳闷道:“下午还好好的,这又谁惹着他了?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后半夜雨下大了,雨点子没头没脑敲打着屋檐,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搅得朱闵青的心也静不下里。 他单手枕在脑后,手里摩挲着一根白玉珠簪,眼睛盯着上方的承尘出神。 这本是要送秦桑的生辰礼,可现在,他送不出去了。 悄然起身,拉开书案下头的抽屉,里面有个红木雕花匣子。 匣子里静静躺着一颗小小的金丁香。 他把金丁香拿出来看看,嘴边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摇摇头,将珠簪和金丁香一起放进匣子里,轻轻上了锁。 雨越下越大,整夜未停,到了拂晓时分才慢慢转成濛濛细雨,牛毛一样飘飘摇摇撒下来,直至午后,才彻底云散天晴。 崔娆来了,同行的还有北镇抚司杨校尉的女儿杨玉娘。 她们邀请秦桑一同打马球,五日后有场马球赛,每队四人,她们正好少一人。 秦桑不会骑马,为难道:“我不会打马球,去了也是添乱。” 崔娆忙道:“不去也没关系,都怪我给你出了道难题。” 杨玉娘长得英姿飒爽,脾气也很直爽,闻言大声道:“这有什么怪不怪的,娆儿就是太小心,生怕得罪人!秦妹妹,找你是我的主意。” 秦桑笑道:“你们来找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可打马球我实在不会啊。” “只要你会骑马就行。”杨玉娘满不在乎地说,“说实话我就借你的名头,你在场,对方肯定束手束脚的,不敢放开了击球,别看我们少一人,一样稳胜。” 秦桑哑然,原来这位是拿自己威慑对方,“两方队员都有谁?” “红队是我、娆儿、冯芜,还有你;蓝队是苏暮雨、袁莺儿、邱青,原来定的还有萧美君,但估计她不会来了,她们应该也在找替代的人。” 冯芜竟和苏暮雨不是一队! 这俩人有问题,秦桑马上决定要去凑这个热闹,遂笑道:“好,我去,但是我骑术不好,到时候你们可要多多照应我。” 杨玉娘笑声朗朗,“没问题,这几天你也可以多练练。” 秦桑又问:“邱青是哪家的姑娘?” 崔娆插嘴说:“是南镇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