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灯未开的状态,他的轮廓有些模糊。 好一会儿,电话终于挂掉,又收到实习生发来请她确认的新邮件,西澄快速看完回复,过去开了床头壁灯,走去关掉外间的,她回到床上,掀开被子,坐进来。 “你每天这么忙吗?”低淡的声音。 西澄:“也不是。这一阵事情比较多。”她身体往下,滑进被窝,脚趾碰到他的小腿。 梁聿之抿唇,眼睑微落,“……经纬那个张总,经常见?” “没有。” “他手段很脏,离他远一点。” “怎么样的脏?”西澄带着好奇地一侧眸,对上那道视线,又抿唇收回,“随便问问,我知道,他就是恶心的老混蛋。” 她没掩饰厌恶。 “那么恶心你也笑了一晚上。” 西澄听出嘲讽,盯他两秒,“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做呢?你不是也经历过吗,你不是陪人家活色生香的女客户吗,蒋津语不是说你差点失身吗,你都受着的事情,我要怎么做?” “你只有这个选择吗?” 西澄撑肘爬起一点,直视他,“又想说我的股份是吧?我回去坐吃山空,还是凭我死了多年的母亲过去谋个闲差让他们把我供在公司?你家里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回去继承家业呢?你能有你的选择,我不能有?” 语气是平静的,但攻击性毫不遮掩。 他很清楚,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温顺跟她没什么关系。 梁聿之别过脸,不言声了。 气氛僵了下来。 西澄沉默地躺了两分钟,靠过去摸他,被推开手。 “理亏所以硬不起来吗?”西澄伏到他胸口上,“我帮帮你。”她低头封他的嘴,刚强硬地吻了两秒,被扣着后颈推开。 下一秒,有人欺身压过来,不再客气地扯掉她的衣服。 “唐西澄,你自找的。” 第49章 ◎你在做什么◎ 西澄印象中, 梁聿之没有在这件事上放过狠话,他应该并不是以此为情趣的那种男人,所以即使是曾经的bedmate,互相知晓彼此在特殊时刻的某些私密癖好, 也不代表她能预料他的所有手段。 总之, 十分混沌的一个晚上。 反反复复, 好像涸辙之鱼。 明明已经到休止符,然而那莫名其妙的浴室设计实在剥夺理智, 逼迫人屈从天性。 后半程没有条件再做措施, 他依然没有停下,用手指, 用唇舌。 直到听她完全连不起来的音调叫他的名字,尾音软得夺魂摄魄, 情热中让人恶念愈重,他搂她软软绵绵的身体, 带着她的手诱引, 神智溃散之际只觉得这样一起堕落也很好。 过度放纵的后果是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之后, 梁聿之骂了句脏话。然而手机的主人压着他的右臂睡得无知无觉, 头发全绕在他臂弯, 他不得不拨开她的脑袋,在意识模糊中爬起来替她关掉扰人的闹钟。 再次醒来整个上午都已经过去。 半梦半醒间睁眼, 视线下意识寻找一番, 最后看到她站在那,裹着浴巾, 对着镜子拨弄长发, 裸露的肩臂显出优越的弧线。 梁聿之眼神朦朦看了会儿。 “别遮了, 欲盖弥彰。”他倏然开口, 久眠后的嗓音涩哑低沉。 西澄回过头:“你就是故意的。” 对视间,两个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嚣张之后的疲惫。 梁聿之撑肘起来,倚到床头,目光凉淡瞟她,“你以为你下嘴很轻么。” 他没拉起被子,赤/裸的上半身,躯体上任何痕迹都清晰醒目,她做的事昭彰难掩。 西澄视线落在他的右手小臂,他的手臂线条紧致,能看到凸起的青色筋络,然而那里现在有一块很吓人的瘀肿。 “你手臂……那不是我弄的吧?” “不是吗,你再想想。”他拣起裤子套上,眼尾一丝讥诮,“要不要我提醒你?” “不用。” 西澄盯着他露出裤沿的人鱼线,已经记起来,她推他坐到浴缸上,那时他的手臂没防备地撞到了流理台的斜角。当然,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在他身上攀附时肩胛骨磕在同一个斜角,现在还像裂开一样疼。 感觉那个流理台的奇葩位置值得投诉。 梁聿之已经站起来,没再看她,走出去拿手机叫了餐,又进来走去盥洗台打开水龙头洗脸。西澄盯着他背上的几道长长的红痕,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明明她的指甲修剪得挺干净圆润,算不上尖锐的武器。 “你好了就出去。”他要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