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在传言说先帝留有遗诏,要洛王登基,遗诏现在就在谢大人的手里。” 兰君一边往外走,一边思忖:先不说有没有遗诏,就算有,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传得人尽皆知? 三七驱车前往洛王府,一路上马车飞快,而兰君心急如焚。现在谢金泠,宋允墨,王阙都不在京中,朝中大臣无人可以制衡皇帝。佞臣当道,内患未平,就要骨肉相残了。 洛王府前,已经形成对峙之势。睿帝站着,方中玉和一群老臣跪在台阶上,一直叩首:“皇上,万万不可啊!” 张辽在睿帝耳边说:“皇上不可妇人之仁,只有杀了洛王,才可永绝后患!” 睿帝狠下决心,对方中玉道:“你让开!” “老臣不能让啊!先皇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兄弟相残,皇上您如今听信谣言,就要对无辜的洛王痛下杀手,这若是传出去,天下人要怎么看您!” “老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魏楚上前,提起方中玉的衣领。 “住手!”赵蕴扶着宋如玥,走到方中玉的身旁。宋如玥厉声道:“方大人是两朝重臣,你算是什么东西!” 一众朝臣都愤怒地看着魏楚,他悻悻然地松了手,退回到睿帝的身旁。但一双眼睛盯着宋如玥,贼溜溜地转。 赵蕴跪在方中玉的旁边,叩首道:“皇上!方大人对朝廷一片忠心,深得先帝依仗,您怎能让人如此侮辱重臣!明君者,亲贤臣,远小人。张辽魏楚之辈,只知道阿谀奉承,惑主作乱,您一定要明辨是非啊!” “请皇上明辨是非!”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睿帝看着眼前众人,手紧紧握成拳。这个皇位他可是差点就没了,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争皇位的洛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样的危险存在。但赵蕴是宋昭文和宋允墨之母,宋昭文在前线与朱轻方作战,宋允墨在冀州军应布防,实在不能对赵蕴下手…… 张辽道:“皇上?明着来看来不成,不如我们另想别的办法?” 睿帝正沉思着,兰君已经赶到,见眼前这副景象,气愤难平。 她看向睿帝,以为多日不见,睿帝的气色应当会很好,没想到比在太子的时候还不济,灰败得像是一堵年久失修的墙壁。反而在他身边的两个谋臣,神色朗朗,面庞被油水浸淫得都会发亮。 这些人现在就像东青国这千里长堤里的蝼蚁,不除不行。兰君拜道:“皇上为何在此?” 睿帝不悦地说:“朕做事情,难道还要向您禀报吗?” “皇上派禁军包围洛王府,不知师出何名?若是师出无名,而是有人故意离间皇上和洛王的兄弟感情,这人就该重罚!” 张辽气得脸都绿了,他跪下道:“皇上明鉴,小臣一片赤胆忠心。想肃州军的崔世济投靠朱轻方那逆贼,等皇上要抓崔世济的家人,他们却消失无踪了。崔世济与洛王妃一向亲近,若没有洛王妃的帮助,他们能如此?皇上此来,是清肃逆党,公主怎么能说是师出无名?” “好一张利嘴!那我们便陪皇上一道进去,问问洛王妃是否与崔世济有瓜葛!”兰君抬手道。 睿帝皱眉正犹豫着怎么做。八福急匆匆的声音划破了僵硬的气氛:“皇上!颍州,濠州的防线被攻破了!” 洛王府内,杨瑛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听到春流回来禀报,皇上火急火燎地返回皇宫了,不由地松了口气。她对杜景文说:“事到如今,殿下还是坚持吗?你不要皇位,皇上却要杀你!” 杜景文的脸色白了一白。早在杜恒宇宫变那天,杨瑛就告诉他,太师临终之前偷偷告诉她一个秘密:有杨家血缘的男人几乎都会得痿症,不是不能生育,就是生下来的孩子先天不足。这也是为何杨家人丁单薄的原因。太子的确得了痿症,但这件事只有卢太医和秦伯知情。太子为了不让朝臣得知,特意把这两个太医囚禁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杨瑛说,卫王通敌,太子不能生育,他正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只要杨瑛在朝堂上一说,老臣们势必支持。可是他不想去抢太子的皇位,他只知道太子是他的三哥,父皇最不愿意见到兄弟相残的事情。可没想到,谢金泠前脚刚离开,新皇就派兵把洛王府团团围住,他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人宰割。 *** 冀州军营里面,刘善正指挥校尉们沙场演练,宋允墨在偏账内给谢金泠把脉。夙玉连送了两封信来,谢金泠看过第一封忍不住骂道:“他疯了吧!”又拆开第二封:“一群疯子!” 宋允墨蹙蹙眉:“你别动。” “皇上听说有遗诏在我手上,要杀洛王!” 宋允墨淡淡地说:“你人在冀州,又能如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