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土根一个机灵:“这是怎么?有反动分子?” “应该是杀歪头的凶手。”殷秀成说,“葛公安他们带人去抓了,不过我们也要提前准备,不能让他跑了。” 李土根别看一把子年纪了,跑起来还是飞快。没多大会儿,村里就响起了集合的钟声。 这时候每个村子里都有民兵队长,平时训练不断,还有实弹训练,有的地方还有女民兵,完全不比男人差。 说起来抓坏人,谁都不畏怯。有枪的拿枪,没有枪的就拿着棍棒锄头铁锹,把从山里面出来的各条大路小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殷秀成让赵丽芳回去呆着,他也必须上最前方去。 赵丽芳虽然心里担忧,可是也知道自己去了只是添乱。 “你注意安全。”她放缓了声音说。 殷秀成眼睛里浮现笑意:“你担心我啊?” 赵丽芳板起脸:“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当然不开玩笑,我说真的。”殷秀成低下头,把脸伸到她面前,“你亲亲我,我就……” 赵丽芳伸手就挠,殷秀成飞快一躲,对着她摆了摆手:“快回家去。”就笑着大步向北而去。 赵丽芳回到家里,把院门关上插好,把三个孩子都叫到堂屋,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坐好。殷青山感觉到异常,起身下地,把自己的弓箭拿了出来。 老太太也是经过事儿的,从厨房里拿了菜刀过来,一家人关好屋门,就在房间里等着。 大白天的关着门,小虎有些奇怪,不过看着爷爷居然在窗户底下摆弄弓箭,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 殷青山就低低地跟他讲过去自己打猎的故事,小虎好奇地摸着弓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听见村头一阵欢呼叫好的声音。很快,人们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就越来越近,钟声再次响起,男人们的声音在各处响起:“没事了,反动分子抓住了!” 老弱妇孺才都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整个后山村的社员都赶到打谷场上看热闹。 殷青山、老太太、赵丽芳三个人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跟着人流来到了打谷场上。 打谷场上里三层外三层,不过看见他们,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不少人对着殷青山竖大拇指:“老叔,你家秀成好样的!” “厉害,不愧是你老猎人的儿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啊!” 这些对殷秀成赞不绝口的,基本都是参加围捕坏分子的民兵和青壮。 别人听了都十分好奇,纷纷拽着他们问个究竟,这些人一个个口若悬河,把刚才那个坏分子怎么凶残,怎么抢枪试图冲出去,被殷秀成一脚把枪踢飞,一拳就打中要害,当场倒地丧失战斗力的事情讲得天花乱坠。 赵丽芳听他们越说越离谱,也是笑着摇头。 殷秀成站在打谷场中央,在他身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跪在地上,手腕铐着手铐背在背后,身上满是泥土灰尘,十分狼狈。 “这不是县医院的马股长吗?”有人认出了他,惊讶地问。 马股长他们刚刚见过啊。昨天县医院和县卫校的计划生育宣传队还在前山村表演呢! 马股长就是宣传队的领导,见了人很亲切,还跟他们讲:未婚的人要适当推迟结婚年龄,已婚的人要采用科学方法避孕,不想生育的人,可以通过手术绝育——听得他们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又是不好意思的。 “怎么把马股长抓起来了?是不是抓错人了?”一个妇女大声问。 民兵队长立刻瞪着这个发问的社员:“你是不是他的同伙?昨天晚上一点到三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他娘的在你爷爷被窝里!”已经快五十岁的农村妇女,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彪悍多了,一句话就把民兵队长回得脸都红了。 殷秀成拍了拍手:“马兆达,就是昨天晚上杀害李荣的凶手。”这下子,社员们纷纷议论起来。 摩托车声响起,葛公安一行气冲冲地从车上下来,走进了打谷场:“这个马兆达,还真是狡猾,听见我们的摩托车声音就把白大褂一脱跑掉了!”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殷秀成:“要不是殷队,这次行动就失败了。” 赵丽芳却大惊失色。马兆达,这个名字她知道!他不就是在原着里和原主赵丽芳被捉奸在床的那个奸夫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