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个当下,她宋研竹,残忍且无理地动手打了人! 天知道她才是受害者,可天管不了,当时,宴席上一人一口唾沫,便将她定下“泼妇”的罪名。 “她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欺负她!” “寄人篱下已经受尽委屈,你还要欺负她,你的心在哪里!” “她到底是你妹妹啊,你对她怎么下得了手?” 当时所有的人都表达着她的不满,陶碧儿却干脆利落地扶起赵思怜,怒目圆睁—— “我不要你这泼妇做我嫂子!” 咚—— 寺庙里忽而一阵钟鸣,钟声悠远和绵长,直将宋研竹拉回了现实中。人群里的陶墨言生出几分不忍,动了身子要上前拦住陶碧儿,陶大夫人却伸出手拉住他。 陶墨言一怔,只见陶大夫人轻轻地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警告。 就在这一瞬间,站在人群里的宋研竹却轻轻笑了,像是悲悯众人一般环视了一圈,往前站了一步,轻声问陶碧儿:“你说我欺负她,你可亲眼看见?” “……”陶碧儿没想到宋研竹被人这样指责,却还不慌不忙,不论其他,便是这份心境和气度,就教人佩服。她自小被陶大夫人保护地极好,虽不谙世事,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此刻见宋研竹问,她挺直了腰背答道:“你若没欺负她,她为何哭成这样?我虽没瞧见,可这儿的大娘大嫂们瞧见了!他们定能做个见证!” 一壁说着,一壁朝众人望去,方才还仗义执言的婆子站出来,道:“对,就是这位小姐打的那位白衣小姐的!我们都瞧见了!” “对对对,我们都能作证!”一旁又有人站出来附和。 陶碧儿挑了眉眼道:“瞧,他们都这么说,你还耍赖不成?” “他们瞧见的就一定是真的么?”宋研竹方才还轻声淡笑,此刻却敛了神色,直直望向那婆子,“大婶既说瞧见了我打她,那大婶便说说我是如何打她的!” 第85章 鱼蒙 “……”婆子哽咽一番,磕磕巴巴道:“起初两位小姐还在争吵,说不上两句,白衣小姐便哭了,后来白衣小姐要拦着你,你便伸手推她。” “说的真好!”宋研竹忍不住拍手,停了手,冷笑道:“大婶所见,也不过她同我发生口头争吵,而后她先动手,我才推开她。其一,我与她二人争吵内容,大婶并未听全,又怎知不是她欺负我?其二,如大婶所见,是她先动手拦我,我才还手,大婶又怎知不是她要打我,我才避让呢?其三,由始至终,我都站在原地,从未曾动过一步,可如今我与你口中的白衣姑娘,却隔了不止五步距离,敢问大婶,我需要用多大力气,才能将她推倒,并且让她受伤?至始至终,我可曾抬过手?” 那婆子面色一白,下意识抬头,按着方才宋研竹抬手的角度使力,顿时哑口无言:她的手不过微微抬起,着实使不上力,更遑论将人推出那样远! 赵思怜没想到宋研竹在众目睽睽、万夫所指之下竟没乱了阵脚,还能一句句反驳,暗恼婆子是个废物的同时,心中越发焦急,只好掐着帕子求道:“妈妈莫要再替我说话……姐姐,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咱们这就回去吧!” 她说着又要迎上来,宋研竹往后退了两步,冷眼看她:“妹妹还是离我远一些为好,我怕你靠近我身边,我还未抬手,又伤着你哪儿了,到时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赵思怜闻言面色一白,手足无措地绞着帕子,哭道:“姐姐……” 今日她穿一身白衣,举手投足便有一股暗香。荣正在一旁看着,只见赵思怜掐着帕子拭泪的动作都带了无限风情,哭得他心尖儿一颤一颤的,一股热流在四肢游走,从他的脊梁骨冲上了脑子,而后落下去,全凝聚在那下腹三寸之下——不用摸,他都知道那儿已经竖起来,叫嚣地厉害。 从前看春宫,总觉得不够到位,硬也硬不起来,却不想今日不过听一姑娘哭声便能让自己要生要死。荣正脑子轰地一声响,不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赵思怜跟前,护着她道:“这还需要看么?你这般蛮横无理,赵小姐却娇弱不堪,不是你欺负她,难不成是她欺负你!” “你……”宋研竹心中一阵冷笑,正欲还击,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轻笑:“建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荣家的正少爷最爱拈花惹草,眠花宿柳,今日倒是充当正义之士来了?若想锄强扶弱,也请拿出真凭实据!” 宋研竹抬头望去,就见陶墨言眉间轻拧,面露不蕴,一旁的陶夫人面色焦急。 “你这会上去替她说话,若是帮得了也就罢了,若是帮不了,还徒惹一身骚,何必!”陶夫人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