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谢黎的冷淡,对方显得不太高兴,指了指身后的小书童:“我也没有打算多礼,是这小子打听了你的地址,巴巴地求着我请假要来道谢,我跟来看看罢了。” 一收折扇,他用挑剔的目光扫了圈庭院,撇嘴道:“你就住这个破地方?看在你救了我书童的份上,我在广阳府有座别院,借你暂住如何?” 谢黎语气平平:“还是算了,我在这个破地方住的挺好的。” “也罢,既然你住的高兴就算了。”周无良好心没好报,气恼地说了一句,转身带着书童要走,不小心撞上了从屋外回来的絮儿,有些恼怒地骂道,“你长没长眼睛,看不到……” 声音戛然而止,周无良盯着絮儿,眼珠子动也不动,脸色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絮儿皱了皱眉,避开他的视线进院子,有些惶恐地躲到谢黎的身后。 周无良的视线跟着转移到了谢黎方向。 谢黎这才发现他的视线,眉心紧拧,向前一步,冷声问:“阁下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 周无良回过神,又瞄了絮儿一眼,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魂不守舍地走了。 “好像啊……” 谢黎听到他嘴里的话,皱了皱眉。 像?是说絮儿吗?絮儿长得像谁? 谢黎想起来絮儿的身份,眉头皱紧,盯着周无良的身影,忍不住思考起絮儿长得像周无良身边的谁。 想了好几天,怎么也想不到,倒是一晃眼间,院考之日逼近。 谢黎静下心,暂时放下这个疑惑,全心备考。 …… 院考当天。 一大早,絮儿起床收拾东西,借用了主人家的厨房给谢黎做了干饭,殷切侍候着谢黎用完,又给他准备了干粮和各种必需品。 谢黎随便补了几口,让絮儿在家里等他,三日后去迎接他,然后和马九等人一起去贡院。 院考分为正试和复试两场,正试考三天,考题为八股文和帖诗,在里面也会提供一些东西,比如桌子长凳被褥之类的,每天还会定时送来饭菜,比起县试和府试,已经算得上是条件优厚了。 不过,谢黎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代科举的艰难之处,无他,考棚里实在太破了。 看着屋檐上的蜘蛛,角落里的积灰,他心里叹气,等待考卷发下,静下心开始。 一晃就是三天。 马九没有和谢黎分在一排考棚,三天后,两人出来,在门口碰上,相视一笑,忽然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默契。 “谢兄,你现在的样子可是有些狼狈啊。” “彼此彼此,你也不遑多让。” 出了贡院,早在等候的絮儿拼命垫着脚挥手,叫着谢黎:“少爷,这里。” 她的声音清脆入黄鹂,在满是男声的贡院门口十分明显,许多学子都好奇地投去了目光。 谢黎连忙挤开人潮,将个子娇小的絮儿揽入怀里,带着她离开了贡院门口。 “下次等少爷,在这里等就行了,门口太挤。” 絮儿不走心地点头,上下检查谢黎的身体状况,见他虽然衣服满是褶皱,却神采奕奕,目光有神,放下心,松了口气,振振有词:“我要是不去,万一少爷病倒了怎么办?” “老夫人都说了,这几天贡院里抬出很多中暑的学子,特意在家准备了凉茶,生怕你们出事。” 谢黎抓着她的手握住,挑眉道:“少爷和那些人可不一样。” 普通的考生常年坐着不动,苦读要论,身体虚弱。有句话叫手无缚鸡之力,就是用来形容古代的书生,谢黎却不一样,他常年喝着灵泉,还在练习道术心经,神清目明,在考棚里虽然难熬了点,倒也不至于中暑被抬出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