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不独居此功。 “我说老崔啊,你不要自己霸占着褚小姐。褚小姐,这是我的名片,鄙人姓方。”伸手与褚韶华握手,褚韶华与这位方老板也交换了名片。 潘慎过来的时侯就听到会议厅里人声笑声不断,不禁笑一句,“难得这么热闹。”潘放见父亲脸上的笑似有深意,待随父亲进了会议厅就都明白了。 一位身穿花呢厚料银鼠大毛领西洋式披风的小姐站在人群的中间,纺织行业的那些个经理、老板们全无了往日矜持,都要抢着与这位小姐交谈。潘慎声音略抬,“大家来的挺早。” 潘慎一到,大家纷纷与会长打招呼,也各归各位的坐了。 潘放注意到那位小姐陪坐末位,西式披风下是裹腿的深色呢料长裤最后收束到一双深咖色的长筒马靴中,这一身打扮,即便在曾有法国留学经历的潘放眼里也是极摩登的了。 “今天咱们协会有新加入的褚氏商行的褚亭褚老板还有褚小姐,想来不必我介绍,大家也认识了。”潘慎指了指身边空着的一把椅子,“褚小姐过来坐。” 褚韶华连忙道,“我是晚辈,我坐这儿就好。” 以往都是潘放坐父亲身畔,见父亲这样说,潘放立刻过去与褚韶华换位子,褚韶华很觉不妥,潘慎笑道,“虽说如今男女平等,咱们协会还是要讲绅士精神的。” 当下便有人附和潘会长此语,不为别个,一会儿开会,也能顺带多瞅褚小姐两眼。这些老板个个财大气粗,身边自不会少了女人,只是人类的天性,遇到好看的总是愿意多看几眼的。于是,大家都说褚小姐过去坐吧。 褚韶华也不是矫情的,同潘放微微颌首,过去坐在了潘慎身边的椅子上。潘放也知道了褚韶华的身份,父亲在家中对这位褚韶华颇多赞誉,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 潘慎说话简明扼要,“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雪灾捐款的事。这样的大雪,百年不遇。每天出门都能见着一车一车的往外拉冻死的尸体,这还是在上海。在乡下,田间的情况也不乐观,茶树桑树竹子菜疏,多有冻死的。江浙两省,都遭了雪灾。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潘慎带着捐了五千大洋,在座没一个穷的,既会长带头,自然也要纷纷解囊,褚氏商行就按商量好的,捐了六百块大洋。褚韶华说,“我们商行刚成立时间未久,现在能力有限,以后有了钱一定多捐。”他们是捐最少的。 立刻就有人说,“捐多捐少都是心意,褚小姐一派善心,称得上人美心善。” 褚韶华哭笑不得,她就因相貌略好些,倒是头一回这样受尽优待。 还有人问潘慎中午管不管饭,潘慎起身,“大灾当前,咱们还是等年下行业聚会,再好生聚一聚。”各老板直接开出发票,协会理事一一记录,每人签字后都有收据凭条。如此,聚会也就结束了。 褚韶华没急着走,她陪在潘慎身边,大家走前都会过来同潘慎打招呼,褚韶华也很有礼貌,同各位前辈说着以后多联系的客套话。潘慎笑眯眯道,“咱们协会各位老板都是很热情的。” 褚韶华笑,“是。”她既然出来做事,就不在意这些男人们,褚韶华将心比心,她见到优秀男子也会多看几眼,在这上头,男女都一样。只是男人外露,女人隐藏更深的区别而已。 待人走的差不多,潘慎介绍潘放给褚韶华和褚亭认识,潘慎道,“你们都是年轻一辈,又都在商界,以后多来往。” 褚亭褚韶华与潘放握过手,褚亭说,“听说大公子曾留学巴黎,久仰久仰。” 褚韶华笑,“以前我们褚总还说,看来看去,国产花布里您家的最时尚,颜色既正且亮,一看就是行家中的行家,这必是出自大公子之手。” “可千万别大公子二公子的了,叫我名字就好。”潘放极是和气,说,“我听说你们多是做进口面料,如今看来,也关注咱们国产的料子。” 褚亭还真没关心过,褚韶华却是说的头头是道,“我们只要有空,每个星期都会出门走一走,现在上海的花布,数您家的花色多,价格也有竞争力。” “走,对面就是老正兴,冬天是吃青鱼的时候,他那里的下巴划水很不错,咱们去尝尝,也一起说说话。”潘慎提议,自然无人拒绝。 于是,四人一行去了老正兴吃饭。 潘慎是上海名流,掌柜亲自招待,将一行人引至楼上雅间落坐。伙计送上一壶好茶,掌柜亲自给倒了,又问吃什么菜。潘慎让掌柜看着安排就好,大家继续刚刚的话题,褚韶华说起上海的面料市场当真头头是道,她不是装懂,她是真的懂,上海现在有多少种花布,多少个品牌,她都一清二楚。饶是潘放也得说,“怕是我都没褚小姐你知道的清楚。” “您平时得管着那么大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