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我带儿子去面试。”错过儿子的面试令闻知秋不满。 “你还当什么美差?下次升小学你去吧,我可不去了,太累了。” “阿韶刚刚三周多,会不会有些小?” “幼稚园只是学一点基础的东西,要不我怎么先带他去面试,不行咱们就先回来,明年再去。要是能适应就让他去读书吧,学校小朋友多,省得总在家玩儿阿歆。” 闻知秋说,“明天第一天上学,我去送阿韶。” “去吧去吧,以后这美差都归你了。”褚韶华完全不抢这事,她就是没想到闻知秋这么重视儿子。虽然闻知秋嘴上说没有重男轻女,褚韶华心里还是对闻知秋的行为撇了撇嘴。 然后,褚韶华看到什么? 天哪。 闻知秋竟然从衣柜里找起衣裳来,自己亲自搭配好西装大衣衬衫领带,挂在衣橱一角。一直还没穿的意大利手工牛皮鞋也拿了出来,还有手表、围巾、袖扣、胸巾……褚韶华想,当初闻知秋追求她的时候也没这么费心的捯饬过吧。褚韶华问,“你明天要去人家幼稚园考察么?” “是不是太正式?” 褚韶华掖揄,“像枚闪闪发光的大方钻。” 闻知秋哭笑不得,只得请妻子帮着参详明天的穿戴,他平生第一次送孩子去学校,经验不足。褚韶华给他换了一套略休闲的打扮,藏青长衫深色西裤外搭呢料大衣配皮鞋,现在许多男性都这么穿,只要身材好,很有中国男性的儒雅斯文。随口问,“是不是男人都比较重视儿子?” “不是重视不重视的事,女孩子进可攻退可守,在家做贤妻良母也是一辈子,在外有自己的事业更好,是新女性的典范。男人不一样,男人生来就要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女人能退回家庭,男人没地方退。所以就要对阿韶的教育格外重视一些,这样以后才有本事在社会上立足。”闻知秋自有一套理论,“我看雅英对做学问的兴趣不大。”长女的成绩一般,每天有家庭教师过来辅导也是如此。闻知秋已经准备放亮眼睛给长女寻个长期饭票了。 褚韶华也得承认闻知秋的话在理,男权社会里,男性享受了社会的优待,自然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不过,褚韶华提醒闻知秋一句,“女孩想过好一辈子也不容易。” “谁容易?没容易的人。”闻知秋重新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闻雅英对她一直不大亲近,褚韶华却、已没有更多的热情来温暖一个对她存有敌意的继女的心,如果继母女相亲相爱,当然是世俗所乐见的感人故事。可她每天的事情那样多,不想做那种付出。就这样吧。彼此能客气礼貌已经足够。 关于陆家的事,褚韶华与席肇方说了一声,同席肇方商量,“蒋先生那里要不要打个招呼,倒不为别的,如今北洋军不复存在,以往北洋的那些大帅们都还健在,多是在天津养老。这个时候表示一下,可显蒋先生胸怀。”对对手不必宽仁,但是,对败于自己手下的人是可以宽仁的。 席肇方也得说褚韶华为人厚道,陆家失势这几年,上海谁还将陆家放在眼里。席肇方也听闻陆家意欲北上之事,褚韶华过来为陆家周全颜面,席肇方心想,褚韶华虽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却也有其厚道一面,真正与她有了交情,这是位可托妻寄子的仗义人。 兄长与蒋先生私交甚笃,这于席家不过一句话的事,席肇方道,“你这话有理,我今天同大哥说一声。”又说褚韶华心善。 褚韶华笑笑,与席肇方说起那日和陆许两位公子在茶楼喝茶被换包间的事,褚韶华感慨,“席二哥,咱们虽不用扛枪打仗,可也难保以后有个沟啊坎儿的。不瞒你,我也是想着,倘以后我万一落魄了,也希望有人来周全我。” 席肇方好笑,“就凭你这心地,你也落魄不了。”问起干儿子阿韶来。听褚韶华说闻韶竟去上学了,席肇方目瞪口呆,“阿韶才几岁?” “不小了,过年就虚五岁了。在家成天捣蛋,把他弟弟当玩具,弄的阿歆哇哇大哭。赶紧上学去吧,还清静些。” “你对孩子不如知秋有耐心。” “还真是这样。”褚韶华笑,“以前总觉着母亲能更加细致的养育孩子,有了孩子就知道,做父亲的也很周到。闻先生还嫌我把孩子送幼稚园没同他商量,今天早上送阿韶去上学,昨天搭配衣裳就折腾半宿。跟我结婚时也没这么用心打扮过。” 席肇方给她逗的不轻。 蒋先生军权在握,政治声望却不是非常高,不过,他能在国民政府与汪先生分庭抗礼,可知是个极厉害人物。亲自写了信,备了礼物令侍从官送到陆家,表达了自己对陆督军的尊敬。 故此,陆家离开上海时也算体面。 待送走陆家一行,褚韶华开始着手拆分变卖陆家留在上海的资产。 陆家的资产还在变现中,褚韶华接到蒋先生请柬。褚韶华都觉奇怪,她同蒋夫人还有些话说,同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