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休,许家人既然已经怀疑褚雪是以桃代李的,自然也去打听了岳家的旧事,听闻多年前岳秦两家曾为孩子结过娃娃亲,也就是说,如果褚雪是岳雯,那这位即将成亲的秦家公子就有可能是她原本的未婚夫,许锦荷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可能没有异样。 许锦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褚雪和下坐的秦远,和煦笑道:“听闻褚秦两家结了干亲,如此说来,那秦远将军也算怡贵妃的义兄了,不知义兄大婚在即,怡贵妃要送份什么样的贺礼啊?” 褚雪乍听许锦荷这样问,就明白对方又在试探,她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什么好礼相送,既然皇上方才开了口,倒不如……” 她语声一停,看向宋琛,见宋琛回看过来,她笑得分外妩媚,续道:“倒不如,请皇上替臣妾把这份礼顺道送了吧。” 想来秦褚两家交好也是跟自己有关,宋琛轻轻点头,“怡贵妃说的有理,那就让司礼监多备一份,到时一并送去安北候府,算是朕替你送的。” 他语声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投过来的目光却宠溺十足,褚雪满意的笑了笑,道:“多谢皇上。” 自从经历丽妃献舞一事,褚雪对待宋琛,又稍稍起了些变化,她开始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不吝惜在望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妩媚,也常常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向他撒娇,让他时时享受被爱慕的感觉,却又浅尝辄止,更惹得他心神荡漾。 有时候他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狐狸精,让人欲罢不能,这样的美人摆在面前,他还怎么对别人生出心思?他的魂,已经被彻底勾走了。 因事关自己,尽管秦远不愿此时站出来,却也依然起身行礼道:“臣谢陛下与贵妃娘娘恩典。” 褚雪微微一笑,宋琛抬手道:“不必多礼。” 又是位可用将才,宋琛自然很是欣赏。 本想试探些什么,却惹来夫君与贱人当众恩爱,许皇后心中不爽,强挤出笑意别过目光。 就在宴间一片祥和之时,却听“咣当”一声响。褚雪抬眼,正望见由平南侯的桌上跌落一只银质酒碗,那酒碗轱辘向前滚去,正停在父亲褚霖的桌边。 褚霖身后侍宴的宫人见状,欲俯身去捡,许冀林身旁的宫人也欲为他换一只新的酒碗,却都被平南侯拦住。 两人诧异,就听见许冀林道:“本侯喜欢那一只,烦请褚大人为本侯拾起吧。” 两位宫人皆是一顿,不知该如何是好。 候宴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伺候宾客无可厚非,虽然平南侯身份尊贵,可褚霖是正一品的太师,又是怡贵妃的父亲,如何能为他行这些事呢? 平南侯今日这般……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许冀林说话的声音不低,他本就坐在君王近处,因此他这一句话不仅身边的大臣听见了,皇上一家子也听见了。 宋琛敛起笑容,眼眸有些冷意。 褚雪的脸上就更不好看了,她虽然一直不屑于在那人身上落下目光,现在却也冷冷的看着他。 褚霖面色深沉,也一直未动。 见褚霖没有动作,许冀林微露出笑意,又道了一句:“这只酒碗甚合本侯心意,还望褚大人帮个忙,替本侯递一下。” 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或者说,他其实意识到了,是在借酒意故意为之。 随着他又一句话出口,连稍远处的宴饮的众人也停下杯来,殿间忽然安静一片,气氛有些微妙。 众人的目光都在许褚二人身上,都在暗自猜测褚霖的反应。少倾,却见褚霖微微一笑,竟果真俯身捡起桌边的酒碗,交由身边侍者手中,道:“还不送到平南侯桌上。” 侍者忙低头快走两步,将酒碗端端正正的置在了许冀林面前。 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暗叹果然还是褚大人有肚量,稍稍屈尊将大事化小。 然却见平南侯似乎不太满意,他拿起那只被送回的酒碗,刚要搁下,谁料似是没搁稳,那只酒碗竟又滚落到地上,依然不偏不倚的落在褚霖跟前。 众人也是意外,许冀林却不以为然,依然笑道:“看来这只酒碗很是喜欢褚大人哪!可本侯实在舍不得,烦请褚大人再帮本侯一次如何?” 殿间众人皆在心底倒吸凉气,平南侯今晚果真喝得不少! 两位臣子间的交流,上座的君王不便表态,可宋琛虽未开口,眼底已是一片寒凉。他独自端起酒杯饮酒,没有言语。 但褚雪,已在暗自咬牙。 为了息事宁人,褚霖再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