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比想象中好。虽然祁衍也不怎么愿意理他,至少给他留了足够的面子。没有说让人难堪的话,没有赶他走。 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他身边,真的已经……足够好了吧。 圆桌对面,几个男生早已经开始交杯换盏、吨吨吨罐啤酒。又喝又闹,很快有几个敬酒敬得晕了,又敬到这边。 “嗝,不行啊哥们,茶不行!男生不喝也意思意思啊,给点面子?这样,我干了你随意……” 旁边人拖他:“嗨你糊涂了,衍哥都说他不能喝的!” 祁衍:“没事。我替他喝,来。” 他摁住程晟,自己拿起一罐啤酒站起来:“大家一起干了。” …… 几箱啤酒下去,包厢里各种东倒西歪。 只剩程晟一个完全清醒的,安排大家互相照顾着回家。 祁衍醉得太厉害,已经站不稳了,无骨的八爪鱼一样攀着他不放,小奶猫一样念念叨叨的,还一个劲埋头在他肩窝里吸吸吸。 程晟庆幸自己今天是自由之身,能留下来照顾他。 他家今天没人。祁胜斌夜班,而孟鑫澜去外地参加一个亲戚的婚宴去了,后天才回来,也没人会知道他夜不归宿。 酒店的客房里,祁衍一阵折腾,喝下去的啤酒吐掉了大半。 程晟又是喂水又是按摩,心疼,又不得不洗他。 一颗一颗解开扣子,越是解,程晟眼睛越不知道该往那里看——明明以前他也替他擦洗过身体,可那个时候的少年,身子白皙而纤瘦,有笔直的脊柱和隐隐可见的分明肋骨,虽然可怜又可爱,但并不会引人想入非非。 可现在…… 时隔好几个月,本就有点生疏,程晟本来就不太适应他耀眼的金发,不太适应小天使突然长高了。 直到这一刻。 更是一切都不一样了,陌生到让人心慌意乱。 衬衣下,少年胸部、腰部骨架的走向与从前全然不同,背变得宽阔了,湿漉漉的胸腹更是被一层薄薄的肌肉包裹,硬邦邦的。程晟指尖颤抖,突然就觉得嗓子干哑得厉害。 他偏过头,让自己别看、别看了! 调好水温,咬牙他把人拖进淋浴。水淋下来,祁衍悠悠转醒,金发一半遮住眼睛,黑瞳里带了些有种阴郁的夜色,却盯着程晟不明地笑。 花洒水顺着他的颈子一路流下去。 就连颈子的弧度也……程晟咬牙再度移开目光,起身去拿洗发液,却被一把大力拽回去。 整个人落在花洒下,薄薄一层衬衣瞬间湿透。下一秒,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少年的牙齿抵着他的脖子,他的腰被掐住,指尖一寸一寸,掐得他发疼动不了。 “小衍,”他慌了,声音发虚压抑在喉咙里,“别闹,快放开!” “不放。” 少年声音听起来冷静的,动作和呼吸却粗重而杂乱无章。他咬他,压迫感十足,凶得像是食肉野兽。 “不放。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的。” “是你自己……缠着我不放的,一直、一直都是,现在想跑?迟了。” “哥哥,你说,你为什么来找我?都过去那么久了,就那么忘不了我?” “我,不……” 程晟浑身滚烫,难堪地蜷缩着,咬着牙,东躲西藏却始终摆脱不了少年的桎梏。 他怕了,真的怕了,是他自己要来的。一切后果无话可说。可是,始终还是不想……他那点卑微的感情,见不得光的感情,被拖出来公开处刑、凌迟致死。 他要哭了,少年却没有继续逼迫他。只是在他耳边,轻声问:“不是都不要我了吗,还来干什么?” “我没有……” “我不相信。你是……骗子,你会骗人,你就是不要我了,我不相信你。” 程晟难过得很,喉咙涩哑:“我没骗你。” 他本来以为,他再怎么解释他不会信,他本来就醉、他颠三倒四。可少年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黑瞳呆呆看着他,又涣散又明亮。 “哦,那你就抱抱我。”他说。 “没骗我,就抱抱我。抱。” 程晟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他受不了凶残的小野兽又突然温柔地说起胡话。他的心脏受不了的,他那么喜欢他,受不了反复无常的玩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