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捂住胸口,可无奈太子竟砸吧着小嘴儿,朝着他胸前的衣料吮去…… 这—— “太子在做什么?!”秦徽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刚刚被秦徽呵斥了的夷胡使臣来了劲儿,他笑道,“陛下,太子殿下分明是想喝奶了。” “胡说。”秦徽锁紧长眉,不怒自威, “太子太傅是男人,哪来的奶?” 这时,一直沉默的五目国使臣也插了一句,“陛下,依我看,太子殿下的确是想喝裴大人的奶了。” 如此荒诞的事情一出,满座哗然。皇后见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连忙为秦徽和太子解围道,“大胆裴渊!还不快跪下!圣上许你谆谆教导太子之职,你教给太子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举动?!” “微臣有罪。”裴渊想跪下请罪,无奈怀里的太子像吃了浆糊,小嘴巴死死地黏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奶娘连忙跑上前,硬生生将太子拉扯开,抱在了怀里。 荀欢见目的达成,便不再装疯卖傻,只睁着两双无辜的眼睛,望着裴渊。 “这样荒诞无稽,还抓什么周?将太子带下去!”一场精心准备的抓周礼变成了一场闹剧,没有人会比秦徽更加头疼。 奶娘匆忙将太子抱了下去。离开前,荀欢最后瞅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裴渊,突然心生恻隐。然而奶娘走得急,裴渊的身影转瞬就消失在帷帐之后。 夜至三更,启辉殿中人走茶凉,只余裴渊一人还跪在殿中。 清凉如水的夜,寒意从他的双膝隐隐袭上周身。他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太子会突发奇想,要喝他的奶。他与太子接触了几天,也并未有任何前车之鉴。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串稳重的脚步声。 “裴渊,你忘了你答应过朕,一定好好教导秦翊。可方才的抓周礼上,朕因为你和太子,简直颜面扫地!” 裴渊叩道,“微臣有罪,还请陛下降罪。” 长叹了口气后,秦徽的语气缓和下来,“你也看到了,席间夷胡国使臣是多么猖狂。朕知道你心里苦,对着他们不自然。可你也要忍下去,怎么可以出言顶撞他?” 裴渊俯身更深,“微臣知罪,可微臣一想到父亲和长兄的尸首被他们夷胡人扣在边境,微臣就——” “朕懂。”秦徽将裴渊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何尝不愤恨?可我们必须这样忍让,才能索回你父亲和兄长的尸首啊。” 思及父兄,裴渊几欲掉下泪来,“陛下为家父和家兄之事殚精竭虑,微臣却有负陛下重托。微臣着实惭愧。” “朕并不怪你,秦翊还是不懂事的孩子,才会做出这么荒诞无凭的举动。但是朕必须罚你,朕只有罚你,才能让夷胡的使臣宽心,才能在明日商议索回你父兄尸首之事。”秦徽不再多言,他知道裴渊识大体,会明白他的意思。 夜更加清冷,穿堂风带起帷帐婆娑摆动,裴渊重新跪了下去。 这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太子尚小(4) 从启辉殿回来,荀欢就格外不安生。宫人们轮流伺候她,哄着她,也不见半点起色。 两位宫人换班的时候,多聊了会儿,被荀欢听了去。 “你说今天太子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圣上会不会一并怪罪咱们东宫殿?” “保不齐真会怪罪下来。我听闻裴大人到现在还跪在启辉殿里呢。看来圣上的火气不小。” “裴大人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这种事。” 议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荀欢怔住,虽然她猜到等待裴渊的必然是责罚,可如今听到他被重责,她竟有些于心不忍了。 裴渊真的是史书上描述的那个杀人如麻□□篡位的奸臣么?为何通过这些日的接触,她只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情,像是初冬的暖阳一般,柔柔笼罩着她。 “太子好像不哭了。”一个宫人喜出望外,蹑手蹑脚地靠近摇篮,却不想看到太子不丁点的小人儿正端坐在摇篮里,若有所思,怔怔出神。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