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道:“你还想吃什么,我学便是。” 楚渊用下巴抵着他,道:“佛跳墙。” 段白月哄骗:“嗯,将来老了,隔三差五就跳给你。” 楚渊又道:“还有五碗八件。” 段白月一口答应:“好好好。” 不假思索,所以充满了浓浓的不靠谱感。 楚渊扯了下他的头发,心说,不然还是换一个吧,反正大楚人多。 段白月道:“不准换。” 楚渊撇嘴。 你管我。 你管朕。 段白月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却也短。 东海事务已经处理了七七八八,新调拨的地方官员也已走马上任,临行前一夜,叶瑾坐在屋顶上,眼睁睁看着某人不仅进了他哥的卧房,甚至还吹熄了烛火。 沈千枫道:“或许是在谈论公事。” 叶瑾冷静道:“嗯。” 黑灯瞎火,四下无人,讨论些军国大事,政要机密,再合理不过了。 屋里很安静。 段白月靠在床头,手臂将楚渊揽入怀中,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靠在一起,听窗外隐隐约约的海浪声。 后半夜的时候,楚渊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段白月替他掖好被角,在额边温柔落下一个浅吻。 第二日清晨,楚军班师回朝,段白月亦率领部下,一路向着西南而去。百姓站在道路两旁,都很是不舍——一来不舍皇上,二来也不舍西南王,毕竟在这段日子里,西南驻军三不五时便会给大家伙发米发面,甚至还有腊肉干货,大理山林中的菌干拿来煲汤,嘴里留下的滋味能鲜到明年。 还没吃够,怎么就走了呢。 大理城外,段瑶迫不及待踮着脚,欢欢喜喜挥手:“哥!” 段白月翻身下马,笑道:“一年多不见,长高了。” “哥。”段瑶跑上前,向他身后看了眼,没见马车,于是小声问:“嫂子呢?” 段白月道:“回王城了。” “啊?”段瑶闻言沮丧,“你还当真没把人带回来啊,金婶婶裁缝都找好了,正在府里喝茶呢。” 段白月道:“那便正好给你做两套新衣裳。” 段瑶赶紧摆手:“那可是红绸缎。”旁人穿不得。 段白月着实不想再讨论此事,于是问:“师父呢?” 段瑶答:“去南海了。” “南海?”段白月脚步一顿,“去南海作甚?” “与旁人没什么关系,师父收到了封书信,说是故友寄来的,邀他前去南海仙山住上一段时日,好像是为了给谁贺寿。”段瑶道,“师父看着颇有些迫不及待,当天下午就骑着驴出了王府。” 段白月道:“师父还有故友?” 段瑶摊手:“我先前也这么想,后来金婶婶说,破锅还有烂盖配。” 段白月又问:“师父可曾说是去了哪座岛屿,何时才能回来?” “哪座岛屿不清楚,不过倒说过顶多走半年,在楚军攻南洋前,定然会赶回来。”段瑶道,“师父还说了,反正你这一年半载肯定成不了亲,他留在府中也白留,不如出去散心。”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段白月脑仁子直疼。 叶瑾被沈千枫带回了日月山庄,总算没有人再日日念叨秃头与不举,楚渊的耳根子却没有多清静。 “皇上。”四喜公公在外头道,“陶大人求见。” 楚渊继续批折子,道:“就说朕在忙。” 四喜公公赶忙道:“陶大人说了,这回不是为了选秀之事。 楚渊丢下折子,道:“宣。” 陶仁德进到御书房,看着心情像是极好。 楚渊打趣:“莫不是刘爱卿给太傅大人做了个媒?” “皇上。”陶仁德赶忙摆手,“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若是让家中的诰命知道,还得了。 楚渊道:“那太傅大人此行所为何事?” 陶仁德道:“今日老臣收到一封书函,来自白象国。” “白象国,金姝写来的?”楚渊皱眉。 “是白象国的国主,亲笔所书。”陶仁德道。 “白象国主?”楚渊总算有了些兴趣。 “他想借两国之力,在南洋重新开辟一条新的商路。”陶仁德道。 楚渊失笑:“胃口倒是不小,现如今的船只数量,莫非还不够他吃不成。” 陶仁德道:“正是因为现如今南洋商贸越来越繁荣,所以航路才会越来越拥挤,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里,可是人人都想分杯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