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绣榻上躺了下来,盖着厚实温暖的棉被,想要睡上一会儿。 然而,却翻来覆去了许久,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些关于这间屋子、这张榻的回忆,如同倒带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当初,她将那个男人救回来时,就是将他藏在这张榻上的。 那时,男人伤的很重,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她曾在这里帮他涂过药,喂他喝过鸡汤,给他剥过螃蟹,还有一次,连小解都是她帮的忙,害得她损失了一个美女耸肩瓶…… 想到这儿,采薇的脸红了,伸手将被子蒙在头上,吃吃的笑了起来…… 他也曾在这间屋子里跟她闹过,威胁过她,也给过她承若,只是,那时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厚,他承诺要对她负责,却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那时,她那么讨厌他,还在他的背上写了和大大的‘贱’字,现在想想,那时的时光也是很美好的…… 一波接一波的回忆不断的涌来,从他们第一次在山上见面,到在镇上见面,再到她救了他,两人一起对付天机子,直到现在。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为了爱她,他要放弃许多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也要承受许多原本不存在的压力,可他都义无返顾的去做了,为了回馈他的这份真情,采薇也暗自决定,要竭尽全力的去帮助他,决不能让他因为她,失去他应得的! 隔壁一家人起得很早,才四更天就起床了。 周叔背了个花篓,准备到早市上去买肉和菜;周婶子忙着和面,准备待会儿包饵饺和混沌等小吃;九斤则早早的起了身,去了前院的酒楼打扫。 那间酒楼正是采薇送给他们的,取名叫做“周记烤肉”,依旧是以卖烤肉串儿为主,但是因为没有了孜然这种烤肉最关键的原材料,所以生意虽不及从前火爆了,饶是如此,每日赚个三五两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采薇听到隔壁又开门的声音,就走了出去,隔着墙头叫了一声:“周婶子!” 周婶子见了采薇,吓了一大跳,像见到了鬼似的,大惊小怪的叫道:“薇儿,你咋在这儿呢?” 采薇笑道:“在京城里呆腻了,想回来住几天,婶子不会嫌弃我吧!” “这孩子,瞧你说的,你回来了,婶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你?老实说,婶子还以为你去了京城,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呢!”!“ 说着,声音竟有些发涩,低头抹起眼泪儿来。 采薇见周婶子掉眼泪儿了,急忙从自家的院子走出来,几步走进了周家的院子,拉着周婶子的手,笑嘻嘻的说:”人家不过是跟婶子开个玩笑,到把婶子给惹哭了,采薇真是该打!“ 周婶子瞪了她一眼,道:‘你可不是该打咋的,既然回来了,也不吱个声,悄默声的就住到自家的屋子去了,你可知道现在镇上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家过夜,万一……” 说到这儿,她倏地住了口,一边儿打着自己的嘴,一边:“呸呸呸”的连“呸”了好几口。 “瞧我这乌鸦嘴,薇儿刚回来,我就说这些个晦气话,薇儿,立刻千万别怪婶子啊!” 采薇笑着说:“在我心中,婶子就跟我娘似的,我怎么能怪您呢?” 周婶子一听采薇的话,笑容里立刻多了些许的苦涩。 若是采薇能嫁给她的九斤,她可不就是采薇的娘了? 可惜,自从去年采薇病那一场,好了之后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现在,她简直是光芒万丈,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配不上她了! “你不怪婶子就好,快,快进屋儿!” 周婶子拉着采薇的手,亲热的把她领进了屋里,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儿唠叨着:“待会儿婶子给你炸肉丸子吃,你小时候最爱吃了,可惜那时候家里穷,怕浪费了油,一直没能让你吃够,如今家里不缺银子了,今儿婶子非让你吃够了不可…。” 采薇笑了,想起了小时候过年时,周婶子总是要炸上一碗热乎乎的肉丸子供老祖宗,上完供后,那碗肉丸子便拿下来,给她和九斤吃。 那时,九斤总是吃得很慢,把大个的肉丸子让给她吃,自己吃小的,看见她吃得满嘴流油时,他总会眯起眼,憨憨的笑着,比吃到自己的嘴里都要开心…… 周家房子里的格局和自家的一样,一进门儿,便是接人待客用的堂屋,左边是两间主房,右边是一间次主房。 周婶子拉着采薇的手儿,坐在了堂屋里,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子立刻端了茶上来,将茶水儿放在了案几上,放下茶,便歪了头,笑嘻嘻的看着采薇。 “圆儿!” 采薇惊叫起来,一眼就看出了,这小丫头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