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邀请爹一人呢?” 听到女儿如此直白的问话,沈大人咳了一声,脸上有点儿挂不住的,说:“大概…。是听说咱家跟皇后娘娘的关系吧,不过,也可能是为了勉励爹爹继续尽职尽责,你也知道的,爹的办事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呢……” 崔氏嘴上没说,却打心眼儿里认为他们一家子之所以被邀请,完全是因为皇后娘娘跟她们母女熟识的缘故,自从元日她们母女在宫里露脸儿后,就总有官家的小姐夫人们跟她们通信,刻意与她们结交,要不是现在正处于国丧期间,这会儿她们母女指不定参加多少次宴会,听过多少本儿戏了呢! 对于去武清伯府小聚的事儿,菊花没怎么放在心上,她是已经去过皇宫的人了,再去一个小小的武清伯府,已经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到了小年儿的这一天,菊花早早的就被小葵叫起来了,伺候她洗漱、梳妆,又打发她吃了一碗梗米粥,一张肉沫馅饼,便哄着她往前院儿去了。 到前院儿时,爹和娘已经候在那里了,崔氏端详了一下女儿的装扮,摸了摸她发饰上垂下来的流苏,嘱咐道:“待会儿到了武清伯府,千万不要随便开口说话,不要东张西望的到处乱看,别见着什么吃的都往嘴里吃,免得叫人笑话了去…。” 菊花直翻白眼:“娘,您要是怕我给您丢脸的话,我还是不要去了,留在家里好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 崔氏见菊花不乐意了,急忙住了嘴,又帮女儿拢了拢披风,才叫小葵扶着她,一起向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沈路明乘轿子,菊花和崔氏坐在一辆车子上,向武清伯的府邸出发。今儿是小年,街上的商铺差不多都关了,只有少数的几家开着门儿,也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 菊花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街景,对母亲说:“您瞧这些做生意的,真是想钱想红眼了,大过年的也不肯休息一天,就算他们的铺子开着,今儿又有谁会去买东西呢?” 崔氏也往外瞧着呢,听女儿这么一说,一下叫起来:“哎呀,你快看,咱家的铺子也开着呢!” 菊花一听,扒着窗户往外一看,果然,见自家新开的皮草行已经开了门,挂上了幌子,正准备做生意呢! 沈家的皮草行早在十几天前就开业了,因为沈老爷在北边儿多年,认识不少的批货贩子,能以最低的价格收购到最好的皮子,因此,便在京城的繁华地带盘下一件铺子,开了个皮草行,因为现在正值隆冬时节,皮草正好应季,所以生意很是兴隆,才开业十几天,已经赚下二百多两的银子了。 皮草行的掌柜正是李靖,那后生被沈大人找来后,安置在了沈家新开的皮草行里做掌柜,沈大人留心的观察了他几天,便放心的把铺子交给他打理了。 那李靖掌管着皮草行的银钱调动,出入银两,公平谨慎,往来的人,无不喜欢,沈大人暗中查了几次站,竟分毫不差,因此,心中越发的喜欢他。 这会儿,崔氏见他大过年的也不肯休息,心中愈发的怜爱。道:“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你爹昨儿明明都告诉他们今儿休沐了,偏他还非得开门儿营业,今儿就算是营业了,也未必能赚到钱的,他这又是何苦呢?” 一边叹息着,一边命车夫暂时把车停下,打发他给那李靖送过一两银子去,让他把铺子关了,消消停停的过个年。 不多时,车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身棉袍的李靖,李靖到了沈夫人和菊花的马车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道:“小生多谢夫人赏赐,今儿是小年儿,请夫人受小生一拜!” 说着,对着马车跪了下去。 没等他磕头,沈夫人便严厉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李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父母赐予你性命,难道就是拿来跪拜别人的吗?” 李生不慌不忙的说:“夫人所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小生自然知晓,只是,小生今儿拜的不是别人,而是小生的长辈,是在小人三餐不继、困顿无助时,给了小生希望的长辈,所以,便是天下人都指责小生不该拜,小生也是要拜老爷和夫人的。” 说完,抄起手,对着马车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崔氏坐在车里,都听见那“咚咚咚”的磕头声了,也不知这傻孩子用了多大的力气磕的,起身时,额头都磕红了。 给沈夫人磕完头,他又到轿子前卖给沈老爷也磕过了,才毕恭毕敬的请沈老爷和沈夫人离开…… 武清伯府里 老夫人刘氏做在上首,跟武清伯夫人郭氏唠着家常。 郭氏说:“都说人逢心事精神爽,往昔我还不信这邪呢,今儿见到老亲家的精气神儿,我算是信了。” 老夫人刘氏笑道:“你这老货,几十年了,还只管拿一张甜嘴来哄我,要不是看在你把清儿嫁我青山的份儿上,几十年前我便跟你没完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