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阳从房上跳下来,慢条斯理的在金大壮的小院儿里转了一圈,之后又把另三家给转了一遍,弹弹裤角的灰,回自己家里睡觉去了。 …… “俊生,过去看看那边是干什么呢?”容重言的车刚开出面粉厂的大门,就听见不远处一片嚎哭声,他皱了皱眉头,冲副驾的汪俊生道。 司机停下车,汪俊生开门往人群跑去,这一片儿都是梁家大少奶奶安梅清的,自家老板跟安家关系颇为密切,不过去问问不合适。 没多大功夫汪俊生就气喘吁吁跑来了,“容爷,是信河庄子的几个管事,他们四家,”汪俊生冲容重言伸出四根手指,“都被人半夜捆了扔到河边上了,这不,早上有人起来上工,才发现了,人给捆的时间太长了,这会儿好不容易解开了,手脚都动不了呢,也就剩下哭了。” 容重言听安梅清说了,梁维华跟他那位新娶的二少奶奶离婚的条件,就是要把信河庄子送给李艾当补偿费,“走吧,咱们过去看看,白楼那边有人住没?” 汪俊生帮容重言拉开车门,“我问过了,说是昨天才换了新东家,容爷,您说这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梁家?还是针对安小姐?” 刚换了新东家,四个管事的就被齐齐绑到河边?“就绑了,没受伤?当家的都在不在?”容重言先想到的就是绑票。 汪俊生是办老了事的人,“我看了下,当时就应该是被打晕了,再没别的伤了,有人去给白楼那儿报信了,不过听看热闹的人说,那四个的家里,也叫人抄了,” 汪俊生一直歪歪扭扭起身,踉踉跄跄往前跑的金大壮,“这估计是准备回去看情况的。” 都这个点儿了,该抄该拿的早就拿完了,回去又有什么用?汪俊生弯腰小声道,“要不要我的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手笔?” “不,你先去看看白楼那边怎么样了?”如今世道乱了,铤而走险的人越来越多,对于抢劫的人来说,白楼应该更值得去。 …… 艾阳正补觉呢,就听见外头一阵儿吵闹,她披了件衣裳走到阳台上,“吵什么呢?大早上的不叫人睡觉,”她忙了半夜,虽然收获颇丰,但也着实费了些气力,加上回来之后,又把“胜利果实”给分门别类清点了一下,收好了,等躺下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东家,李小姐,”一个精瘦的女人看见二楼的艾阳,立马提高了嗓门,“您快去看看吧,庄子上遭贼了,金管事一家都叫绑了,家里也叫贼给偷了。” 艾阳抬手打了个呵欠,想说干我p事,但一想,不成,她一个“弱”女子,听到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不慌乱害怕?“啊?被偷了?真的假的?报官了吗?” 扫院子的老胡头也吓了一跳,“金管事家遭贼了?没听见啊,长有媳妇,你们家呢?” 长有媳妇见新东家跑回屋里了,叉着手道,“人家做贼的又不傻,去我家干啥?我家连隔夜粮也没有,刚才我过来送信儿,先去金管事家里看了,四门大开,屋里乱的跟一片麻一样,”她连连拍手,“啧啧,有些手长的,都进去顺东西去了!” “呀,这可怎么得了?金管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将来叫他知道了,”老胡头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万万使不得,小心他叫你们把他丢的也给贴出来!” 金大壮可是信河庄子上的土皇帝,是他们这些佃户惹不起的存在。 长有媳妇把手心里的攥着的一枚小银戒子握的更紧了些,“我们哪敢啊,就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偷他家的是贼,我们可都是好人!” 艾阳已经换好衣裳出来了,“人呢?在哪儿呢?带我过去看看,就金管事家被偷了?为什么要偷他家?” 长有媳妇迅速把戒子塞到裤腰带里,“东家好,被偷了好几家呢,咱们庄子上最富的几家,都被偷了。” “东家,我带您过去看看吧,金家不但被偷了,人还被绑了,听说是河上的河匪们干的,来之前就在水里下了药了,把我们整个庄子都迷晕了,一大群人进的村儿!” 这都说的什么啊,她一个人干的好不好?进屋把人直接拍晕了,捆好,扔到河边儿上,才“从容不迫”地把四家搜了一遍,反正这几十年四家从几代东家手里抠出来的,如今都归了她艾阳了。 为了逼真,也为了让周围邻居们跟着沾点儿好处,艾阳只拿金货跟银元庄票,其他的绫罗绸缎还有米面叫她直接都拿出来丢在了各家门外,她这个东家将来不追究,几个庄头还敢挨家挨户去搜? …… 容重言看着跟在几个妇人身后的艾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