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他以后勤往十六铺洋果行盯着些, 真遇到找事的人, 宁愿吃些亏,也不要跟人正面冲突,虽然她不怕事,但信河庄子上老少几十口子呢,她必须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怎么能让顾励行打消对自己的念头呢? 艾阳在屋里来回踱步, 她总不能跑到法租界洪门的地头去蒙面闹事吧? 艾阳第二天跟李嫂她们打了招呼,又嘱咐了老胡头看好门户,直接坐船往沪市去了,她得去经济行问问,自己铺子的事怎么样了? 如果十六铺的生意做不下去, 她就只能赶紧把铺子开到沪市去, 公共租界不是顾励行的地盘, 在那里要更安全一些, 至于信河的庄子, 除非顾励行一把火把她的果树全烧了, 不然她可以把罐头厂也搬到沪市去。 想到自己遇事只能躲避,艾阳多少有些郁郁,等她到了经济行,听了里头经济的话,就不只是郁郁了,而是怒火中烧,这些男人真是一个个的,看见女人就想着怎么巧取豪夺么? 不但如此还非要惺惺作态,逼人自动送上门? 艾阳强压心中的怒气,径直来到万国百货找到续贵生,“续经理,我想见容先生。” 见艾阳脸色不好,续贵生大概猜出什么事了,笑道,“李小姐别生气,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容爷就是爱开个小玩笑罢了,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我跟你说,” 他看着跟自己小女儿年纪差不多的艾阳,“就是我们这儿的柜台,我觉得容爷也给你留着呢,真想把那块儿地方租给别人,早些年就租出去了,放心吧,没事的。” 逗自己玩?也是,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逗她们这些“弱女子”玩,既能彰显实力,也还一种情趣,艾阳嗯了一声,“谢谢续经理,您能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容先生吗?” 瞧这性子还挺急的,续贵生呵呵一笑,“这个点儿了,容先生应该在自由大饭店西餐厅吃饭呢,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艾阳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过去找他。” …… 虽然一肚子气,但艾阳并没有失去理智,自由大饭店是米国人开的,容重言去哪里必定是有事,她一进大堂,就躲到一根罗马桩后头,凝神听饭店里各种声音,从中找容重言的声音。 没多大功夫,她就找到了,他似乎在跟一个人吃饭聊天。 “重言啊,你这次可得好好谢谢我,你不知道,你送去的那些人个顶个的不是东西,我原本还想着他们都有些功夫,操练好了,以后上了战场也是一群悍兵,可没想到,这些人抢老百姓抢惯了,一点儿苦都受不了,为了叫他们听指挥,我可是费了大力气了。” 容重言看着一身戎装的柏广彬,“怎么能让我谢你呢,柏团长该谢我才对,我给你送人是不错,我不是让他们去当兵打仗的,我是让他们去给你们当苦力的,你非要把烂泥往墙上糊,没成功,还跑来找我抱怨了?” “我不是看着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叫他们修工事挖战壕,有些屈才了,”柏广彬一脸懊恼,结果这些人干事稀松,就想着偷奸耍滑,不但如此,还有兵士里大讲沪市的繁华,他们如何吃喝嫖赌,逍遥度日,把军心都搅乱了。 “有些人啊,从根子上已经坏了,你想挽救也是白费力气,你想想吧,有手有脚年青力壮的,却每天就想着剥猪猡,如果真是他们自己说的,杀富济贫,可有穷人因为他们日子好过了?不过就是借口罢了,”容重言冷冷一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帮着驻军修工事了。 柏广彬更关心另一件事,“真的是你那个大哥干的?啧,这亲兄弟啊,他开了四家赌场了,不许你开一家玩玩?何况你这是开在公共租界了,又不是在法租界,”他真正想说的是,这还是亲娘续夫人开的。 容重言笑着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你不是想找我捐棉衣嘛,别的我不管,你们团我包了,不过这事悄悄的,我叫俊生把棉衣准备好,你叫人拉走就行了,别给我闹的人尽皆知。” 松沪驻军可不止二十六团一处,要是听说了都来要,他可捐不了,尤其是这些士兵为什么要入冬了还穿不上棉衣?中央军备都哪里去了?还不是被有些人变成大洋金条,装进自己的口袋了? 柏广彬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放心吧,幸亏咱们这儿冬天还不算太冷,北边都冻死过人呢,都是自己的弟兄啊!” 虽然不太知道“剥猪猡”是什么,艾阳也大概猜出来了,肯定是顾励行为了对付容重言的赌场,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