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小姐,是汪经理来了。” 汪俊生?艾阳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懒觉是永远睡不腻的,尤其是在冬天! “李小姐,你怎么把电话线给拔了?”汪俊生已经找到没人接电话的原因了,看见艾阳下来,问道。 电话线?她昨天临时跑去“作案”,怕万一有电话进来,就把线给拔了,回来之后又把这事给直接忘到脑后了,“哎呀,电话线断了?怎么回事?要不要人来修?” 听艾阳这么说,就是她也不知道了,汪俊生摇摇头,“那倒不用,昨天晚上容爷给你打电话了,你一直没接,早上我打也没有人接,就干脆过来看看了。” 艾阳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走到汪俊生身边,看着墙角的线,“这东西是不是很不结实?” “当然不是,可能是谁绊到了,也可能是昨天他们就没有装结实,我已经插好了,以后不会再掉了,”汪俊生一指后头的插口,拿起电话给容重言拨了一个,说明了情况,才又把电话递给艾阳,“容爷叫小姐接。” 艾阳拿起电话先给容重言道了歉,就听容重言道,“我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毕竟昨天有人来闹过事,“以后一定要把电话插好了,万一有什么事,就立刻给面粉厂打电话。” 虽然艾阳一直靠自己,但有人把她当着“娇花”来担心,她心里微甜,脸上也不自觉挂上了笑,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了,但是电话在楼上,兴许会有听不到的时候。” 艾阳抚额,容重言帮她装了个电话,无形中就是给她装了监控,她这种“夜间活动”看来是不能再干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让俊生开车带你,”容重言又问道。 她好像已经跟容重言说了,要过几天,“具体日子还没有定好呢,我要把往沪市的货给准备好了,然后送过去,就可以给工人们放假,我也能去沪市了。” 容重言多少有些失望,可又没办法诉诸于口,“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吧。” “呃,对了,所以这几天我可能不在庄子上,你给我打电话也找不到我,这样吧,我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艾阳还想再做几起,然后去丰城一次把囤的那些金货给出手了,才能带着钱去沪市,给“劳苦大众”发福利。 这样啊,容重言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给艾阳装电话呢,不装,知道自己没办法跟她联系,也就不想了,现在好了,装上了,人却不在家,容重言想着自己从昨晚打电话一直打到今天早上的心情,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面粉厂去,“那也行,你忙吧,对了,我年前要到各厂子巡视,可能也不在办公室,你要是找我,晚上打吧,” 容重言又报了个电话号码,“这是我家里的,专线。” 唉,不管什么时代,有钱人总是要领先普通老百姓好多年啊,艾阳心里感叹,随手把号码记下了,“我知道了,我在家就给你打电话。” …… 既然已经起床了,艾阳就真的去十六铺送货去了,这地儿如今她也是常来常往的,各处已经踩熟了,等贾管事带着刘嫂把货都搬到后头的库里,艾阳换了身儿打扮,说闲着无聊要出去走走,转头上了去沪市的船,等到了下午,人已经在法租界一间小小的客店住下了。 …… 连着三天,法租界几间赌场的豪客都被洗劫,一时间法租界风声鹤唳,而艾阳,却已经出现在了丰城最大的当铺里头,她看着墙上大大梁字,微微一笑,压低头上的礼帽,“伙计,死当。” “这,”当铺的朝奉看着从高高的柜台上摆着的盘子里递过来的东西,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偷眼打量着外头的人,却没的看清楚脸,只看到他下颌的一抹胡子,“死当?” 看着盘子里乱七八糟的金银饰物,还都是男人的随身之后,这哪里是来当东西,分明是销赃来了,但这样的东西往往是利润最丰厚的,“先生想好了?” “嗯,”艾阳摆了摆戴着皮手套的手,“全都当了,要花旗汇丰的银元兑换券,没有我就去别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