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到后跟熊以民讲了一遍,“以民,你说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成洪门的事,他们会不会报复咱们?” “报复?”熊以民冷笑一声,“我收顾励行的东西,是给他脸,还想报复我,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可续夫人说要三天后收房子呢,怎么办啊,我这就回去整理东西?”跟现在的花园洋房一比,之前他们住的地方,简直就不是人住的,何太太一点儿都不想搬。 熊以民摆摆手,“不用,咱们就那么住着,怕什么?我就不信洪门还敢来收咱的房子?反了他了!” 丈夫这么一说,何太太顿时有了底气,“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可是司令的人,他们还想借你的路子巴结柏司令呢,怎么得罪咱们?要不你跟顾励行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何太太有点儿怕续夫人,如果丈夫肯出面跟顾励行谈妥了,她以后就不用再面对续夫人了。 熊以民不耐烦的甩开何太太的手,“说什么说,我说过了,你就住着好了,其他的管都别管,我看谁敢来逼咱们搬家?!” 说完直接转身儿要回司令部,“你赶紧回去吧,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又哭又闹的,丢人死了!” 何太太被丈夫骂的又委屈又难过,擦了擦脸上的泪,上了辆黄包车,“那我回去了,你晚上也早点回来。” …… 续夫人转天就约了艾阳出来喝茶,“我听你说了家里的事,真的是没脸见佩蓉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当年把重言送出去,哪里有脸再把孩子要回来?” 续夫人把自己对何太太的处理跟艾阳说一遍,“我叫人过去看了,熊家根本没有搬走的意思,哼,真当我是无知妇孺呢?有道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跟洪门斗?” 艾阳也把自己对付汪家的人的招数跟续夫人说了,“汪老三贪墨印刷厂的钱,如果他老老实实的,重言不说什么,我也只当是他孝敬娘舅了,可这种背地里捅刀的亲戚,不要也罢,账本一摞,他就老实了,而且以后还想拿印刷厂的工资,这条财路是绝对不能再碰了,一年三百大洋,他得少喝多少回酒,听多少回戏啊!” 汪静阳也是奇葩,贪墨的钱都自己在外头吃喝玩乐了,并没有回家给妻儿老小添上一件半件的,甚至两个儿女,也都指望着汪夫人将来帮他养呢。 汪牧阳就更简单了,艾阳直接叫人把他按在了女人的床上,那女人是一个半开门的暗娼,住的地方离汪牧阳上班的公务局不远,他没事的时候就去光顾一回,现在被人直接摁住了,摁他的人还说自己是那暗娼的男人,要告汪牧阳逼/奸民妇,吓得汪牧阳狠狠赔了人家一笔银子,现在出门儿都不敢摘帽子。 而他们这些事,根本不敢叫汪夫人知道,如果被姐姐知道了,那真的是今生都休想再踏进容公馆半步了。 艾阳倒是挺担心续夫人那边的,“熊以民是柏司令的左膀右臂,我怕你们跟他碰,万一……” 续夫人不以为然的一笑,“你以前不还说过么,一个良好的真正民主的社会,就不应该有帮派的存在,所以么,如果柏司令真的要动洪门,我也是乐见的,”顾励行一直不肯死心,续夫人做为亲娘,能拘着他,看着他,但真的改变不了他。 “柏司令如果是做大事的人,那就不会对熊以民的事视而不见,今天他能因为别人的家事收受贿赂,明天他就有可能被别人收买出卖自己的主子,这人只要一起了贪心,就再也别指望他的忠诚了,何况他算计的又是重言,熊以民跟重言孰轻孰重,相信柏司令还分得清。” 续夫人敢做,自然也有她的打算,“这不趁着重言不在家,咱们快刀斩乱麻,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都给他料理了。” …… 虽然得了丈夫的话,但到了第三天头上,何太太还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坐在二楼窗边看着大门处,做好了如果有人来敲门,她带着人下去跟人理论的准备了。 结果到了下午,就见一个外国女人带着几个洋孩子站在自己门外,不停的用她听不懂的外国话喊叫着,没多大功夫,就把周围住的洋人给引来了。 何太太见人越聚越多,赶紧带着人出去,可她听不懂那洋女人叽里呱啦说的什么,一个没留神,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