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登上那个位子,就得舍弃掉自己的助力,走‘寡人’之道。就看两位殿下如何取舍了。” 刘凌政治上的敏感是天生的,听到陆凡这样分析,也思考了一会儿,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仅仅这样并不能表明什么。血脉关系毕竟维系着,哪怕真被贵妃抚养,天性中对亲缘关系的依恋还在,宫外那些后戚也不会介意多等上几年,反倒会化明为暗,更难以抓到把柄。” “理论上确实如此,但若是被抱养的殿下母亲不在了呢?如果这位殿下明知道自己这么选择母亲会有危险呢?如今两位殿下都是储位的人选,其中一位选择了‘孤君’之路,另一位不会趁机把他拉下来吗?要知道,有助力的人永远是最有胜算的……” 陆凡难以理解地叹了口气。 “陛下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这简直是逼着两位殿下拼个你死我活。” 他见刘凌有些发愣,自言自语道:“我曾见过野兽将幼崽丢入险境以锻炼独自存活的能力的,却没见过哪位君王这么严酷。背负着这样选择的皇子,若不能真的登上那个位子,一定会更加疯狂。这简直就是随时会搅乱天下局势的危险一着,怎么看都不像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我反倒是唯一一个不会被选中的人选?” 刘凌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原本就没倚仗,也无需抛弃什么,对我来说,这般选择最没有压力,也许要面对的仅仅是袁贵妃的令人生恶罢了……” “正是如此。” 陆凡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情绪地指引着刘凌继续习字。 “所以殿下不必为此太过烦神,这段时间好好呆在静安宫不要出去,等一切尘埃落定,您也算是安全了。” 刘凌明白陆凡的意思。 像这样由他父皇布局的大事,如他们这样年纪和能力的皇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父皇带他们玩,他们以后的路就走的顺遂一点;父皇不带他们玩,他们也无可奈何。 所有的助力只有在关键性的时刻能起到作用,像是“宠爱”和“父子亲情”这种东西,哪怕你有满朝文武为助,皇帝装疯卖傻你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他已经是皇宫里公认的小可怜。 想清楚了一切的刘凌,反倒彻底放松下来。横竖他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拼命的壮大自己,积蓄着全部的力量等待着关键性的时刻,被抛弃在冷宫里看似无情,何尝又不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见刘凌明白了,陆凡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就怕刘凌心中对去蓬莱殿有什么想法,毕竟那条路是最好的“近圣”之路,袁贵妃只要不失宠,养在蓬莱殿里的皇子就是和皇帝接触最多的人。 更别说“子贵母死”,向来是许多冷酷帝王防止后戚干政的选择之一。 后宫的争斗,虽不见血,却比前朝阴暗多了。 陆凡教导完刘凌的功课,又对他说了一些外界最近发生的大事、京中诸位权贵的来历云云,便如同之前无数次一般,悠然地离开了静安宫。 只是这一次,他刚刚走到祭天坛附近,便被一个侍卫像是不经意似得的了一下,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袁贵妃夸你做的不错……” 那人与他擦肩而过,丢下这句话,继续向着东边巡逻去了。 陆凡看了下手心,哑然失笑。 原来是鸽蛋那么大的一块金子。 这对于小气的袁贵妃来说,恐怕是一笔巨财了。可见袁贵妃无子后,忌惮几位皇子忌惮到什么地步。 “这哪里是养继承人。” 陆凡抬眼看向远处皇帝所在的巍峨宫殿,不禁长吁一口气来。 “明明是养蛊啊……” *** 甘露殿内,跪与地上的两个皇子面如死灰,脸上冷汗淋漓,似乎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 坐在御座上的刘未斜倚着扶手,静静等待着两个儿子的回答。 大皇子静静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二皇子却像是鼓足了勇气,拼死一搏般说道:“父皇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