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着皇位的诱惑,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住它的迷人魅力。 更何况这只是十分合理的诉求,如果皇帝的身份没有什么问题,只要请出《起居录》和谱牒,一看便知。 刘未揣了这么多年的心结,竟然大众广庭之下,在他最不希望的时刻,用一种如此不堪的方式被揭了出来! 听闻宗族入宫是为了什么的那一刻,刘未只觉得四肢麻木,舌根一紧,根本没办法站住,还是薛棣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搀住。 “你,你给我滚!” 刘未看到薛棣的脸,猛然想起薛家当年为什么突然改换门庭,心中一口郁气无法驱散,对着薛棣恶狠狠地一推。 “是,只是陛下……” 薛棣被推开后,还好脾气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愿刺激他。 “您……” 说话好像有些大舌头? “滚!” “……是!” 薛棣大概能猜到皇帝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出了殿外,倚靠着宫栏定定的出神。 方孝庭喊得那些事情,他其实小时候就知道了。 他被家人抱出去送给故交时,父亲在他的衣包里塞了一封信,大致写了薛家改拥藩王为帝的原因,其实从内心里,他觉得家里人有些迂腐,明明已经有了从龙之功,只要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恐怕薛家的声望日后便会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但长大之后,他便知道,如果父兄和祖辈是这样投机之人,那薛家就不会是这个清流的薛家,也不会是这个让世人敬重的薛家。 他改变不了什么,他不过是一个“遗孤”。 他走到这里,其实也还怀着几分探究真相的意思,他想知道薛家满门的坚持,是不是一种无畏的庸人自扰,还是坚持的真有价值。 可现在离真相已经一步之遥了,他却又不愿意再探寻什么真相了。 这个国家千疮百孔,皇帝独立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容易。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到底是姓刘还是姓萧,其实对百姓来说毫无不同。 虽然施展抱负的时机看起来还遥遥无期,可薛棣希望自己登上的舞台,不是一片破烂不堪的废墟。 薛棣站在紫宸殿的角落里,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由于他的手腕和肩部都疲劳成疾,在他被皇帝赶出来后,也没有人特意去召他做些什么。 然而没过一会儿,薛棣看到紫宸殿走出了一个内侍,其人眼神阴骘,表情冷肃,正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专门负责传达一些见不得人的命令。 薛棣心中一个咯噔,心跳的无比迅速,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迫使着他小心翼翼地尾随着这个心腹,看着他去见了一支金甲卫的首领,而后领着这群金甲卫…… 等等? 这群金甲卫是去冷宫? “坏了!” 薛棣一跺脚,掉头就往紫宸殿的小书房里跑。 大部分时候,刘凌都在那里替皇帝分类公文,分发内城各衙门。 此时刘凌眼睛酸涩,正在不停地搓揉,见到薛棣像是见了鬼一样扑进书房,倒被他吓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是父皇身体不适吗?” 刘凌道。 “不是!殿下,快去冷宫!陛下派了一支人马去冷宫了!” 他把刘凌拉出门外,向着冷宫的方向一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