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笑,内心却在冷嘲,名声这东西有个屁用,你瞧赵申屠,他有名声吗?不论在登基前还是登基后,他都没有任何名声可言,咳,这话也不是完全正确,应该说他是有名声的,不过都是负面的名声。 在赵申屠还没有登上皇位之时,就不是什么仁善的主,反而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手段强硬,但那又如何,最后的胜利者还是他。 以德服人这话是没错,可是根本不适合用到帝王身上,尤其是大殷的帝王。 大殷的领土太大了,又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眼见着四海升平,事实上内忧外患一直存在。世家势大,外有异族,若是讲究德治,怕是大殷早就跟另一片大陆一样,分裂成多个小国家了。 可直到如今,大殷仍是完整的国家,强大、强盛、不容侵犯。只因赵家从来不像容家这样讲究什么文人风骨,重视名声,搞什么仁政。一代代的赵家君王,几乎无一例外走的都是强硬的路子。谁不服,打到你服! 等到容逸飞第二次被捞上来,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整个宴会上已经没人再敢对叶无莺说什么了。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以前叶无莺在京里就有个“暴莺”的名声,长得犹如那黄莺的歌喉一般美妙动人,却别指望他真像莺歌燕舞一样美好,他的性情暴戾,手段酷辣,从来不是善人。 于是,一场容家的风雅宴会,就这么惨淡地收了尾。 容逸飞觉得自己的面子都丢尽了,直到最后都不敢去看司卿的脸色,心中失落又失意,却不大敢再去招惹叶无莺。他真的招惹不起这样的人,他不笨,知道今天自己的那句话大概明天就会传到圣上的耳朵里,这事儿可讨不了好,顿时又悔又怨,偏偏只能憋着,发作不得。 叶无莺可以不要名声,他却不能不要。容家子若是连名声都丢了,还剩下什么呢? 司卿果然租了条小船,正飘飘晃晃地在河上荡漾,他将青素等人都赶了回去,只邀了叶无莺一人上船。谢玉朝他做了个鬼脸,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拉着顾轻锋下了船。 “阿锋,我们也去寻点乐子吧,时间还早呢,听说这河上有几个可有名的伶人……” 声音渐渐远去。 说是小船,自然是不大的,只一个船舱,支起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清凌凌的河水和倒映在水里的秋月。时近十五,这月儿圆又不圆,月色盈盈,正是一片好秋景。 司卿果然备了美酒,不是刚才宴上那没滋没味的梅花酒,而是辛辣带劲的白酒,怕又是司卿从谢玉那搜刮来的高浓度蒸馏酒。 以前司卿身体不好,是不能饮酒的,现如今身体好了大半,偶尔也能浅酌一回,只是不能多饮。偏这人还喜欢酒,叶无莺也是这辈子才发现他这个爱好的,毕竟上辈子他的身体没好过,再喜欢酒也不能喝。 几个凉菜也都是京里知名酒楼做的,是极佳的下酒菜。 叶无莺托着下巴看向司卿,“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之前,我知道容家的宴会极其无聊,你肯定不耐烦呆着。” 叶无莺笑了笑,“这容逸飞好似还是喜欢你呢。”他状若不经意地说。 司卿耸耸肩,“这辈子我和他几乎都没见过几面。”其实最初的时候,司卿和容逸飞勉强也算是朋友,毕竟他那古怪的性格,能有人受得了都不容易。容逸飞是他的晚辈,但两人年纪却差不多,上辈子最早他不知道容逸飞的心思,容逸飞又一贯顺着他,倒也算是有些交情。只是一旦知道他别有用心,就立刻一刀两断了,这辈子更是没有丝毫往来。 “我觉得我们改变了很多事,但是,似乎有些事再如何都没改变。” 司卿笑了起来,“你这是吃醋了吗?” 叶无莺没好气地说,“你看我这像是吃醋?” 司卿不笑了,然后又生气,“你为什么都不吃醋?像我现在再看到那几个家伙,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不仅仅是司卿容易招蜂引蝶,叶无莺也是一样,长相在这里放着呢。 叶无莺哭笑不得,这人一时笑一时生气的,真是阴晴不定。 “无莺。” “嗯?” 司卿扣住他的脑袋,深深地吻他。 似乎不管亲吻多少次,他们都能轻易让对方颤栗沉迷,竟是多少次都不曾减淡这种感觉。 “你这才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