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是他出门前从阳台收的,还散发着白天晒过的阳光味道。 还有一些吃的跟水,外伤需要的药品。 周易的胸口剧烈起伏,“你过来点。” 熊白蹲过去,中途还望了望旁边的睡美人,头发很长,挡住了脸,肉眼可见之处没什么伤痕,看着很正常,不像是被拿来做研究的实验品。 周易把腕部的黑圈摘下来丢给他,说,“我让你划,你就划。” 熊白懵了。 周易合了眼皮,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我控制不住力道,怕把手砍下来。” 熊白回过神来,“不是,老大,干嘛这样啊,药效是兴奋那一类吗?我有带镇定剂,还有麻醉剂。” 他急急忙忙的说,“而且我还跟本学过点催眠,我可以让你放松下来,方法多的是啊。” “不是兴奋那一类,”周易艰难的回应,喉间腥甜,“都没用。” 树底下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熊白干涩的吞了口唾沫,“老大,我,我只是个玩电脑的。” 周易闭着眼睛,浑身肌肉绷到极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熊白的后背被细汗浸湿,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冲破老大的自制力。 周易放在两手突然捏成拳头,骨节咯咯响,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暴突着从口中蹦出两个字,“小、白。” 熊白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快速摸着黑圈按动开关,将露出来的那截利刃朝老大胳膊横划了一下。 血立刻就涌了出来,随着周易身体的抽搐飞溅出去。 剧痛短暂的解救了他内心的狂躁,脑部扭曲又诡异的混乱感,以及……随时都会被模糊的意识。 熊白看看老大胳膊上的伤口,再看老大像是得到舒缓的表情,他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有些毛骨悚然。 终于知道老大干嘛要他带这么多外伤药了。 . 从天边翻出鱼肚白,到天色大亮,再到烈日高照,太阳西斜,熊白都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 他眼睁睁看老大体内的药效发作的时间从每隔一个半小时一次,到一小时,三四十分钟……不断的缩短,又变成大几十分钟,一两个小时……不断的拉长。 就这么硬扛了一天,太可怕了。 难怪老大不让他带叔叔过来,也不回去,叔叔那么大年纪,看到这情形肯定吃不消。 不过…… 叔叔的心理素质蛮好的,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亲眼看他工作,一点也不吃惊,并且没有十万个为什么。 熊白把地上的一些血棉球捡起来丢进袋子里,视线往睡美人身上瞥,这家伙怎么还没醒? 周易摸到烟盒,甩根烟出来,“我给他打了两针麻醉药。” 熊白看了眼老大缠着多道纱布的手臂,只是不小心吸进去了一点药物就这样。 周易知道他的想法,点燃烟抽了一口,轻描淡写道,“越自我反抗压制,反弹越大,扛过去就好了。” 熊白听的脑阔冒凉气,“那抗不过去呢?” 就在这时,地上的睡美人醒了,他“呜咽”了声就趴到地上,到处乱舔乱嗅。 “……” 熊白全身的汗毛“蹭”地一下尖叫着站了起来,“这就是抗不过去的结果?” 周易沉默着抽烟。 熊白的裤腰突然往下一沉,他低头看的时候差点吓尿。 睡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面前,长指甲抓着他的裤腿,脸往上蹭,还不时用牙轻咬他的鞋子。 如果是真的小奶狗,做这个动作会有一点可爱。 可如果一个人这么做就真的……很恐怖了。 熊白僵硬的站在原地,“喂,睡美……” 脚边的人仰起头,头发散开,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不超过二十岁。 “哥们,你能先起来吗?” 男孩不停扒他的裤腿,口水往下滴。 熊白死命拽住裤腰,“诶诶,哥们,我裤子真要掉了!” 周易吐了个烟圈,“他说不了话。” 熊白吃惊的抬头,“舌头被剪掉了一部分?”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脚边的男孩伸出舌头,舔他的鞋子。 舌头没有剪断,好好的。 就是不会说人话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