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可惜琬宁这一胎不是个阿哥,可毕竟之前太医就隐晦地提醒过他,所以胤禩只是可惜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笑嘻嘻地跑进暖房想要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郭络罗氏紧随其后,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红珠被罚跪一事她一回来就听说了,她一直以为卫贵人身子不好,肯定不会到阿哥所里来守着,没想到却还是低估了卫贵人对王氏这一胎的重视。如今想来也是,乌孙氏那一胎在腹中夭折,卫贵人自然紧张王氏这一胎,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小格格真是可爱。”胤禩笨手笨脚地在奶嬷嬷的教导下抱起软绵绵的女儿,虽然现在还是红皮猴子样,可在他看来自己女儿却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不是新生儿脆弱吹不得风,他肯定是要抱出去好生炫耀一番的。 郭络罗氏暗地里撇了撇嘴,完全不觉得皱巴巴的孩子那儿好看了。不过这档口她也不会去说些难听的话惹胤禩不高兴,只是笑着道:“小格格还那样小,爷还是先交给奶嬷嬷照料吧。还有王氏,也算是劳苦功高的人物了,咱们也该去看看她才是。” “回福晋的话,侧福晋正睡着呢,只怕还不能起身给爷还有福晋请安了。”李嬷嬷笑着回道。方才侧福晋生产时不见你回来守着,人家太子妃、福晋、三福晋跟四福晋虽然也不喜侧室得宠,可也知道守在产房前做些门面功夫彰显自己的贤惠,偏偏这个八福晋反其道而行,还真叫人大开眼界。 “不急,让她好生歇着吧。”胤禩将女儿交给奶嬷嬷,“你们今日都累了,传爷的话,东偏院里的奴才每人多赏两个月的月钱。” “奴婢多谢八爷赏赐。”李嬷嬷喜笑颜开。 “忙活了一天了,都下去休息吧。”打发了一*来道喜的奴才,胤禩头也不回地跟郭络罗氏说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我书房还有事情要忙,今晚不必等我了。” 郭络罗氏才要张嘴挽留一下,胤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带着陈喜便快步离开。 他是恼了我了。郭络罗氏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这几个字,她刚要抬起的手无力垂下,挣扎了片刻却始终抬不起脚要追着往书房而去,只能耷拉着肩膀带着紫珠回到主院。看着铜镜里满脸委屈的自己,郭络罗氏终究是没忍住,扑倒在梳妆台前放声大哭。 胤禩不知道自己方才冷淡的行为让郭络罗氏很是委屈,他抽出空白的宣纸提笔认真写着,陈喜觑了一眼后更是立刻把头低下去。作为胤禩的贴身大太监,陈喜也是略识得几个字的,那纸上分明写着要为东偏院那位请封的事情!好在自己跟东偏院那位主儿交情不错,不像冯顺那样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巴结,连门儿都没有。 < 等琬宁从月子里出来时已是六月中旬。这一个多月里郭络罗氏每隔几天便要过来看望,话里话外都有要抱走小格格的意思,偏生琬宁一问三不知,愣是不开口去接郭络罗氏的话,叫郭络罗氏又无奈又生气,却又舍不得将这个机会放走——胤禩着实疼爱这个女儿,如果能将她养在自己身边,指不定还能留住胤禩的心。 郭络罗氏是急病乱投医,她已经打听到胤禩要上折子请封王氏为侧福晋的消息。又或者从一开始胤禩就没打算瞒着,他只是不打算告知郭络罗氏一声罢了。夫妻情分冷淡至此,连一向不怎么管自己儿子后宅事务的康熙都略有耳闻。 “老八性情温和不是个倔强的,怎么跟老八媳妇感情却淡漠如斯呢?”康熙将胤禩呈上来的折子丢在一边,随口向李德全问道。 “奴才听说八福晋是个刚烈的性子,说话直接爽朗,可能跟八阿哥性情不投吧。”李德全也是绞尽脑汁想出能夸奖郭络罗氏的词来,“八阿哥不过十七,八福晋就更小,小俩口总有要磨合的时候,跌跌撞撞也属正常。” “若非当初看着郭络罗氏是岳乐教养大的,朕也不会将她指给胤禩。瞧她入主乾东六所后,上不能孝敬长辈,”指的便是跟卫贵人关系疏远的事儿,“下不能善待众位姬妾,惠妃派人过去辅佐她也不见她有所改进,倒是让乾东六所越发乌烟瘴气,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得嫡妻正室。”康熙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也罢,那王氏是胤禩喜欢的,便遂了他的意思,封王氏为侧福晋吧。” 至于那个跟他同一日生辰的孙女,看着是有福气的,如果有缘见一见也未尝不可,不过眼下还是算了。 “八阿哥请封这位侧福晋奴才倒有些印象,依稀记得是是王大人家的姑娘,三十三年指给八阿哥的。”李德全见康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