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异心里想的却是,唉,斐然殊这人恃貌傲物眼高于顶,说这是他的初吻也不无可能,总归要替他知道对象的名字,才不算太冤枉。 行歌心道,这小白脸是反悔了假意放我走实则要事后追杀吗?! 这么想着,便脱口而出道:“不要问我叫什么,记住,我姓雷。” 言毕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雷……” 就在公孙异沉吟之时,斐然殊醒转了。他缓缓起身,望着夜空,星子错落,在浩瀚苍穹之中显得那么渺小,想来凡人在星子眼中也是如此。不过就算是星子,也有晦明之分,人亦然。 “公孙异,今日月色不错,不如你我割袍吧。” “为什么啊!我不是把你救回来了吗!” “你愚蠢的气息,实在影响斐某的风度。” “可是我会吹笛啊!” “不要再留恋斐某了,斐某要换个水性好的人做好友。” “可是我会吹笛啊!” “你能换一句吗?” “我的笛声可以烘托你出场时的风雅啊!” “……有理。暂不割袍。” 身为天下江湖武林仲裁,其实武功如何绝顶反而并非首要。首要是使人心悦诚服。如何使人心悦诚服?以德以行,以姿以容。德,需要日久见人心,而最立竿见影有效的就落在行、姿、容之上。故而保持风雅,至关重要。 此外,乐声还可分散注意、降低心防,亦属心理战技巧之一。虽然他也精通音律,琴艺更是一绝,但背着琴到处跑,累。有人代劳,自然最好。 斐然殊被说服了。 就在公孙异松了一口气之时,斐然殊突然端肃着脸,问道:“公孙异,跟斐某说实话,在斐某醒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说完又舔了舔唇,皱着眉头,一脸思索。 公孙异心中警铃大作,默默退后两步,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斐然殊又细细舔了一遍唇,脸上表情越发凝重。 大事不妙啊,被他知道他嘴巴的贞操被人玷污一定会迁怒于害他落水的他,被他绝交事小,以后再也不能去天下第一庄蹭吃蹭喝蹭武功、避寒避暑避难这才事大!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主意一定,公孙异趁斐然殊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连忙施展绝妙轻功扬长而去。 看得斐然殊是一头雾水:“斐某只是想问,这满口的煎饼果子味儿从何而来……” ☆、我是上仙,你别笑 时序入秋,漫山枫染。行歌离开太湖后,漫无目的,一路踏莎而行,游山玩水。 行至村落,便招猫逗狗,蹭吃蹭喝,为村民观星测雨换得一些干粮。 行至城镇,便支个小摊,测字卜卦代写书信,也能混个三餐温饱。 就这样走了月余,行歌来到四方城。四方城比行歌到过的任何一处都要热闹繁华,遍地的酒肆歌坊,满街的新奇玩意儿,商户林立物繁人胜,就连街道也分为行人道与车马道。 一品居的酒,太平苑的舞,骑鹤楼的点心,很快地将行歌攒下的积蓄掏个精光。 于是行歌又操起老本行,在街市口支了一个算命摊子。 年轻女冠独行毕竟扎眼,行歌生得不丑,言行又介于方外之士与精神病人之间,久而久之也闯出了点小名号。四方城里提起行歌仙姑,谁不是竖起拇指,说一句十卦九不准呢? 不错,行歌是没学过周易之术,卜卦也只懂个架势,算命全靠察言观色。但她收费低廉,嘴皮子耍得又有趣,四方城的城民们纵使知道不准,还是乐意花上几个铜板与她聊上两句。 说来她并未受箓,算不上女冠,穿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