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耳中是他低回轻叹,温柔细语。行歌此刻与他呼吸交闻,切切相关,顿时心音大作,难以自持。 “你修练逍遥游已小有所成,此刻取你性命亦是无用了。只要再取回《太上感应篇》,以你的悟性,无上心法大成,天下武学便只有你不想学的,没有学不成的。届时,谁又敢小觑你?” 行歌默默流下两行泪,躲不过这温柔侵袭,投入这馨香怀中。 “莫哭。”斐然殊神色仍是温柔。 “贫道不想死……”行歌虚弱低泣。 “斐某执掌天下仲裁一日,你便不会死。”斐然殊面上隐现霸气。 “……于饥饿。”行歌两眼一翻,饿晕过去。 斐然殊正欲安抚的手,停在空中。 这什么女人。掐死算了。 掌随意动,穿花拂柳,却是挥向殿上的金铃。 金铃大作,不多时,含光便来到重明殿。 斐然殊将行歌交予含光,吩咐道:“她饿晕了。你让后厨准备好食物之后,再唤醒她。让春江与花月伺候她进食,免得她饿急了囫囵吞枣,真应了那句死于饥饿。” 含光听到行歌只是饿晕,心中担忧略减,向斐然殊称喏之后抱起行歌退下。行至殿门,突然顿住,回身问道:“庄主,为何不对传言进行解释,任由大家误会您与云姐的清白?” 斐然殊摇扇淡笑,“依你看,我是为何要如此做呢?” 含光摇头,“属下无法猜测庄主用意。” 斐然殊转身,将扇负于身后,踱至一旁,轻扫琴弦,道:“你可知,当年阿聂为何离我而去?” 含光猛地抬头,庄主终于要说了吗?当年云姐与庄主密室一谈,便潇洒离开,与庄主二人平静得令他产生错觉,以为云姐只是出去游玩,三日五日便会归来。直到一年两年过去,才确信,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说,飞蛾扑火,旦夕温暖,堪慰平生。” 琴声温淡,语到末处,却带切齿之恨。 含光被斐然殊身上陡然生出的寂灭之气震出殿外,倒退几步方才稳住阵脚。他望着怀抱之中昏迷不醒的行歌,突然明白庄主的那股怒气从何而来。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却落得失忆。 那只证明一件事——所托非人。 既然非人,那便该杀。 ☆、血不沾衣,虚月无极 混沌之中,行歌踽踽独行,五感似乎被封堵。她只记得自己被两位美女喂食过后,一宿未眠的困意终于爆发,沉沉昏睡过去。于是此刻此地,她是又发病了? “无极,你宫中不是红就是黑,不烦闷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行歌还来不及惊叹这声音的耳熟,便听到另一个有些冷却带着狂气的声音答道:“你嫁给我,便是虚月宫的主人,届时你喜欢素淡颜色或是其他,都由你。” 啊啊,是一对狗男女!行歌有些激动。往日发病见到的都是一些残影,听到的都是残章断句,除了上次见到含光与斐然殊之外,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有完整剧情的,怎不叫她兴奋。 只听这对男女一来一往,似在谈婚论嫁。行歌听得越清晰,越是好奇两人面容,偏偏四周一片混沌,令人心焦。而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紧紧追随着她,如毒蛇于暗中吐信,又似烈火在深渊焚炙。 行歌身上忽凉忽热,猛地睁眼,坐起身来。 抬手贴在额上,摸出一片冷汗。 已是入夜,侍女离去之时为行歌留下的一盏红烛已燃了半截。凌云峰的夜里寒凉无比,行歌取起床头的宽袍披上,踩了锦履,歪倒在桌旁,猛灌了一杯茶水。茶水放凉,入口苦涩,行歌脑中愈见清明,终于察觉房中异样。 窗边立着一人。 “你,终于醒了。” 声音有点耳熟啊…… 行歌回忆见过的人听过的声音,又肯定这声音不属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