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猛地一惊,撑着手往爸爸身边挪,急得满头冒汗:“他怎么样?” “你自己不清楚?”白易当着儿子的面把病历狠狠合上,“你爸叫你背的那些提前标记的危害,我不信你全忘了。” 白若风当然没忘,但是总是抱着那么一丝幻想,寄希望于自己并没有标记荆兴替,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事实证明,荆兴替就是被他临时标记了,还标记得很彻底,发情期也提前了。 白若风呆呆地望着视线尽头的一小撮枯黄的杂草,脑海里放幻灯片似的过着从小到大自己和片片相处的时光。 从懵懵懂懂到情窦初开,最后是他在酒吧里匆匆一瞥,看到荆兴替站在别的alpha身边,而他自己逆着人流疯狂地向前奔跑。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把荆兴替留在自己身边,留一辈子。 阴暗的负面情绪仿佛藤蔓,将白若风缠绕包裹,丝毫不露出缝隙,然而冷静下来想想,他不过是借着醋意去满足自身对片片的渴望罢了。 分别,重聚,再分别。 他们才十七八岁,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彼此,他在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错了。”白若风喃喃道。 “嗯。”白易起身活动蹲酸的腿脚,“我和你爸对你很失望,包括你外公外婆。” 白若风又重复了一遍:“我错了。” “这话不该对着我说。”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白易冷笑,“要道歉,就去当面对荆兴替和你爸说。” “你知道茶叶片子有多喜欢你吗?” “你知道你爸知道自己的儿子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有多痛苦吗?” 白易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蜜罐里泡大的alpha,这次惩罚就算是我们给你的成人礼吧。” “既然成年了,就得担起应有的责任。” “没把你教好,是我们做家长的责任。”白易叹了口气,回去前最后撂下一句话,“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倒立在墙边的白若风早就红了双眼,一边叫着“爸爸”一边又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趴在窗边的荆兴替虽然听不见白若风和白易的对话,但也能猜出来小a肯定被教训了,急得团团转,可是没有长辈的允许,他没法下楼,只能盯着楼下模糊的身影掉眼泪。 后来白若风被爸爸们提溜回了家,可怜的小a冻得直哆嗦,回到家直奔荆兴替的房间,将他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胡话:“片片,片片你不要走……” “片片,我喜欢你。” “片片,你嫁给我好不好?” “片片不怕,等你发情了,我就标记你。” 白若风搂着荆兴替的腰闷声闷气地自责:“哥哥从现在开始天天守着你。” 后面的话他就听不清了,全是含糊的自言自语。 荆兴替揉揉小a的脑袋,指尖摸到滚烫的额头时猛地颤抖了一下。 “哥哥?!”他吓得拼命晃白若风的肩膀。 但是白若风实在是太累了,闻到片片信息素的味道,根本睁不开眼睛,硬生生带着荆兴替拱进被子里,连衣服都不肯脱。 荆兴替只好在被子底下费力地扭来扭去,帮小a将外套裤子脱掉,然后气喘吁吁地缩在了白若风的怀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