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身而起,脚下却发飘,一步步如行云端。直到走远了,听不见鸿雁的哭声,才道:“罢了,你们处置吧。” “还处置什么,叛主欺君,其罪当杀!”迢儿的话音掷地有声,不想她也有这等心狠手辣的时候。 第32章 拨草寻蛇 司徒鄞很知趣地没有过来, 他说给三天时间,便是一天不多, 一天不少。 之所以妥协,怕的是“他的手段”。 很多时候会忘记他不仅是司徒鄞,还是一国之君,也忘记他登基两年拨正朝野乱象,如此魄力, 少不得铁血手腕。 之所以不去想, 是怕悔了喜欢他。 翌日早起, 看着窗纱透进的大片阳光, 我心情好了许多。迢儿也比昨日活泼,服侍我洗漱时闲话说个不停。 唯独不说我关心的那件事。我把漱口水吐在盂里, 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问她:“可知道了?” 迢儿卖关子的本性上来, 眨眼道:“小姐你猜。” 我不猜, 去问秋水, 谁想这妮子也被迢儿传染,一脸神秘道:“娘娘先用膳吧, 吃完了告诉娘娘。” 吃过了饭, 坐在昨日审鸿雁的位置,鸿雁跪过的地方换成两个人, 宫女阿衫和太监小咏,都是外殿伺候的人。看着他二人惶惑不安的样子,我问:“这回不会错了?” 迢儿难得严肃地点头:“昨夜二更一刻,娘娘睡下不久, 小咏神色匆匆赶到凝碧园,把一张纸条塞到一盆儿芭蕉下面。今日一早,阿衫早起去扫园,提着把扫帚哪也不扫,直直就奔芭蕉去,被小航子当场按住,纸条也被截下来。因为鸿雁被指认,他们以为找到了替罪羊,所以才放松警惕,敢如此顶风犯案。” “不是奴才,娘娘明察!”底下的两人脸色惨白,齐呼冤枉。 我扫视他们一眼,接过迢儿递来的纸条,上面空无一字,只有红漆画的一个圆圈儿,凝目问:“这是何意?” 迢儿高高竖眉:“娘娘问你们的话!” 底下两人吓得舌头都硬了,“娘娘,这、不是,不是……” 迢儿啧一声:“应是与应妃事先商量好的暗号,多半代表‘事成’的意思。” 我偏头看秋水,“有十足的证据吗,我不欲冤枉人。” “有。”秋水上前一步,将一对用料上佳的耳坠展给我看。 我瞧着有些眼熟,听秋水道:“娘娘体恤下属,常常赏赐些物件的,娘娘忘了?这是有一次皇上送来东西,您便把一些小巧的饰物分发给众人,各色不一。奴婢当时留心记着,这对耳坠,就是阿衫分到的。” 她乜了那身子抖粟的小宫女一眼,继续道:“她以为栽赃给鸿雁,当然东西越贵重,嫌疑越大,便连同自己的体己物都搜罗起来,塞在鸿雁的枕头下,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阿衫听见这些,再扛不住,呜呜地哭咽起来。 饶是早有预料,我仍感到一阵发寒,咬牙问:“你被应妃收买多久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她的人?” 阿衫但哭不语。迢儿递给我一杯热茶,愤恨道:“早有几次看到小咏这小子鬼鬼祟祟,真恨没早些揭穿这杀才!” 我不想再听下去,让她们把人带走,该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惦记着鸿雁现下何在。 秋水道:“在外面等着娘娘传呢。” 我忙道:“快传进来。” 鸿雁进来,身上还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