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显出一段儿玲珑,腰尤其细,如细颈的瓷瓶。大玄的女人多是丰腴,宝琢在这里养了一阵,原先纤瘦的身材也长了肉,皮肤愈发有光泽。她正歪着头除耳环,不小心手一滑,耳环掉了下去。 于是她弯腰去捡。 谁知床榻下宗策藏得百无聊赖,竟坏心眼的把她的耳环抢先拿了进去。她低头去抢,因为恼怒还瞪着眼,额发掉下来的样子活像女鬼。 他忍住笑,握着耳环不动,任她来捉自己的手。她捞不着,他就往前伸,一够着又猛地缩回去,像只狡猾又惹人嫌的小老鼠。 宝琢快烦死他了,心跳得飞快,生怕背后的人起疑要下来一探究竟! 好容易捉住了,她怕他又耍诈,下了狠劲去掰他的手,一不小心就在他掌心留下道长长的印子。她微顿看了他一眼,却与他带笑的眼眸相对。 宗政把视线投回到书页上,等了半晌,果然等的这一段时间过得有些长,甚至听见地板上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不大却刺耳,她飞快地转头看他,见他没有关注才回转过去。 待他读到第六行,她才将将把耳环拣起放到一旁。而后掀起一小角的被子溜进来,学他一样背靠着引枕。 大约是刚刚打暗号商量好了,她放松下来。见他在看书,就把头一偏,自然地抱住他的手臂也看了两行。 “若求邪至日者,以日下为勾,日高为股,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得邪至日……” 竟然是勾股定理,古代数学呀,不知是哪本书? 她认真地在研究,自是没有注意他将一只手抽出揽住她的肩,两人的姿势便如同她窝在他怀中看书。直到宗政温热地吐息近在耳边,她的耳朵才后知后觉地漾开晕红。 读不下去了,她小声抗议:“陛下的手让一让,我该睡了。” “朕还没困。” 哦,这是旧疾复发想听床前故事? 宝琢不得不回应:“那我给陛下念念这本书……” 没想他转而道:“前段时日听宝儿说,多读算术的书有益睡眠,朕读了这几日却不见有用。问了孙医师,他道行房适当亦有助睡眠……” 宝琢才刚放松了没多久的心情,猛地又被提了起来,想想床底下藏的男人,脸热得厉害。 要让阿敕听床震??不不不!绝对不行!! 她跪坐起来,挨近了皇帝,大胆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读书,听故事,又或行房动气都不过旁门小道,心无杂念才是安眠好梦、延年益寿的正道。” “陛下也该睡了。”她探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好梦。” 宗政怔住。 眼看着她背对他躺好,一时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 宝琢一觉醒来,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打了个呵欠,趴在床沿边往下探了探,万幸,床底下这个也不在了。 不知怎么,本来很紧张的一夜,她居然睡得很好,无梦到天亮,不过醒了以后头有点晕晕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扬声唤了一句:“阿薇——” 等了须臾不见人,她奇怪之余又唤,才见一个人匆匆地跑进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小鹿! 他正儿八经穿着一身藏蓝色小太监的服饰,进来冲她行礼,似模似样的。只可惜抬头时露小白牙一笑,显露出了青涩稚嫩。 “给娘子问安。” 对着一个小男孩,宝琢没什么忌讳,抱着被子就饶有兴致地问:“你伤都好全了?” 这回再见,他似是懂了些礼数,人也不那么阴沉森暗了,话还是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