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过来,大后天我就搬去庄子,就说疹子会传人,只请你贴身伺候。” 她去王府,家里必须有个人配合,帮她瞒天过海,柳嬷嬷有威望,连容氏都不敢得罪她,是最合适的,而且这是姑母精心替她选的人,教她为人处世接人待物,唐瑜一直都很信赖。 “姑娘,这事太大了,还是跟姑太太说一声吧?”柳嬷嬷跪到唐瑜面前,诚恳地求道,同情地望着小姑娘,“姑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不解释清楚,日后无故与表公子疏远,姑太太表公子不明真相,会怨你的……我可怜的姑娘啊,老天爷怎么这么对你……” 伏在唐瑜膝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唐瑜麻木地看着窗外,眼泪已经流干了,“告诉她们,姑母不会怨我,却会心疼内疚,表哥向来冲动,我怕他去找王爷拼命……哪一样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与其白白给他们添加痛苦,不如都扛在我身上……嬷嬷,您不用这样,一个月后就好了,父亲回来了,咱们继续过清闲日子,不也挺好的?嫁人有嫁人的过法,不嫁也有不嫁的过法,总能过下去的。” “可是姑娘……” 唐瑜弯腰扶她,“我意已决,嬷嬷不用劝了,这事关系到唐家能否继续在京城立足,我全心信赖嬷嬷,也请嬷嬷替我守住秘密,不然传出去,我只能死……” 柳嬷嬷哽咽着打断她,一把将人搂到怀里,“姑娘别说了,我都答应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跟命不过去。” 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唐瑜疲惫地闭上眼睛。 回了上房,唐瑜换回临睡前穿着的中衣,躺了会儿,喊墨兰。 “姑娘?”墨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左手提着灯。 “我做噩梦了,出了一身汗,你去热水房传一声,备水沐浴。”唐瑜侧躺着,一手揉额头,挡住了大半张脸。被宋钦抱了摸了脚,唐瑜身上仿佛还盘着一条蛇,沿着她脚踝一圈一圈往上盘旋,她难受。 侯府出征后姑娘一直睡得不安稳,做噩梦是常有的事,墨兰不疑有他,点了内室的灯就去传话了。热水房的婆子丫鬟都歇下了,大半夜的姑娘叫水,下人们在心里嘀咕两句,乖乖起来做事,木柴烧得旺,很快就把水烧开了,来来回回拎了几趟,回到水房打盹儿。 墨兰要留下来伺候。 “你出去吧,我自己泡会儿。”唐瑜意兴阑珊地道。 墨兰瞧瞧她,看出姑娘心情不好,低头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人走了,唐瑜走到屏风前,慢慢解开身上中衣,都脱了,她拿起束发簪子,将一头及腰长发盘到头顶。水温刚刚好,唐瑜跨进浴桶,感受着水温沿着全身肌肤丝丝缕缕渗入,驱散了宋钦留下来的彻骨寒凉。 然而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体,唐瑜又觉得一阵讽刺,洗的再干净,再美再好,最终还会尽数落到他手中,而那个小心翼翼喜欢她珍惜她的男人,那个她想嫁的男人,两人之间,再无可能。 ~ 天未大亮,百姓们还在自家炕上睡得正香,文武大臣们已经立在宫中,等候上朝。 小皇上还没到,但摄政王已经到了,一人站在最前面,背影挺拔,傲然冷寂。 一刻钟后,小皇上准时到了,百官跟在摄政王身后,脚步沉重地跨入大殿,悄悄抬头看,发现今早小皇上精神不错,凤眼紧张地盯着他的皇叔。太后与唐家的关系人人皆知,自然也清楚,太后是最不愿景宁侯出事的,可谁让摄政王掌权? 昨天坚持继续与匈奴交战的大臣们,今早依然坚持己见,卫昭一晚没睡,脸上却不见憔悴,义愤填膺地据理力争。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害了他舅父,也是未来岳父,想到表妹现在正在家里提心吊胆地等着,卫昭冷冷盯着宋钦,大有一副宋钦敢不换人他便与宋钦拼命的架势。 底下大臣们争辩地热闹,宋钦惬意地靠在品级只稍稍逊色于龙椅的摄政王宝座上,闭目养神。昨晚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小姑娘佯装平静,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小姑娘鱼儿似的在他怀里扭动挣扎,娇喘吁吁地求他放了他,人走了,还留下一床馨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