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信息竞赛在我们学校办。” 朱韵点头,“我已经看到了。” 李峋笑着说:“林老师是校方评委,他自己那边有事,想让我代他去。” 朱韵诧异道:“这不行的吧。” “当然不行。”李峋躺在床上,玩味地看着朱韵,“不过,他找我聊的时候给我看了今年的决赛目录,我看到了点好玩的东西。” 朱韵:“什么?” 李峋嘲讽道:“咱俩的月老又来了。” 朱韵:“……” 方志靖。 此人的存在感也真是绝了,每次在朱韵觉得自己要忘了他的时候,他总要出来意思一下。 今年的决赛在寒假举行。 所有的事都压在一起了。 一边朱韵为了制药商合同细节焦头烂额,另一边家里给的时间已经到极限,再也不能拖了。 整一个学年,家里一直处在这种不安定的氛围里,朱韵尝试过很多次回家跟父母沟通,朱光益尚且好说,母亲则是油盐不进。 其实某种程度来说,朱韵的性格偏向母亲,所以她非常了解母亲有多执拗。 考试之前她接到母亲电话,告诉她考完试马上回家。她也正好想要跟父母谈谈,找李峋要了两天假。 “行。”李峋很简单就同意了,过了一会,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再过几天李蓝要来。” 朱韵一愣,这还是李峋第一次跟她谈这些。 看着朱韵傻傻的样子,李峋笑着说:“她过完年要结婚了。你们正式见一面吧,我也没别的亲人了。” 朱韵愣愣地点头,说:“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李峋:“不用这么着急,回去跟父母多待两天,李蓝会在这一直住到开学。” 那次的行李还是李峋帮朱韵收拾的,临了朱韵又不想走了,赖赖叽叽站在门口不吭声,李峋见状,调侃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朱韵撇嘴,李峋掐灭手里的烟,招招手,“过来。” 朱韵往前两步,李峋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公主。” 朱韵被他搔得发痒,忍不住缩脖,抬眼看他。 “干嘛。” 李峋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 “我爱你哦。” 朱韵的记忆力本来就很好,加上李峋又是这种在她生命里异于常人的存在,所以他无数神情、无数话语、无数片段,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可是…… 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刚刚这一段。 或许是时机过于特殊,这段影像对朱韵而言,就像一颗钉子一样,脑中已经容不下,只能扎在心脏上,跟随命运一起跳动。 朱韵回到家,家里气氛一如既往。 整一个学年了,他们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母亲为人要强好面子,朱韵的事从没跟其他任何人说过。朱韵一直是她的骄傲,同辈的几个孩子里她最有出息,以前母亲还经常跟朱韵聊几个弟弟妹妹有多不省心。 母亲这一年一直忙着给朱韵出国铺路,就算朱韵坚持不去考试,她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朱韵想借这次机会跟母亲好好谈一谈未来规划,可还没开口,母亲已经将一叠东西放到她面前。 朱韵无言看着,母亲道:“所有手续都办完了,你愿意考试也好不愿意考试也罢,明年必须给我出去。” 朱韵:“我不可能去,我有要做的事。” “你那个什么破公司?”母亲漠然道,“你想也别想。朱韵,小事情上你想任性我也不追究了,但人生重要抉择你必须听我的。年轻时最宝贵的就这么几年,你学这么一点点东西就跟人出去搞公司,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几个字怎么写了。” 朱韵:“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差,你最起码了解一下再——” “我了解什么?”母亲厉声打断她,“我现在唯一了解的就是你现在好好的学念不成了,好好的路都被堵死了,你让那混账东西圈在一个地方出不来了!” 她紧紧盯着朱韵,目光刀子一样厉。 “你告诉我他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我忍你几天你真当我同意了是不是?!你还想让我了解?!你信不信我——” “哎,别嚷。”朱光益从客厅过来,打断她们。“都冷静点好好说话。” 母亲脸色很差,极力压着呼吸。 朱光益对朱韵说:“你也太不懂事了,你知道为了给你联系好学校爸爸妈妈托了多少关系。你为这么一个外人,跟父母闹了一年还嫌不够?”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