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远也不是省油的灯,感叹了两句骆婉慧之后,又开始挤兑骆辰逸。 你不是自诩万世好兄长么,不是最为疼爱骆婉慧么,不是兄妹俩战战兢兢,相依为命吗?不是在亡母面前发过毒誓么? 此刻涉及到了自己的亲身利益,难道就舍不得了? 骆文远眼中的嘲讽和恶意明晃晃的,毫不遮掩! 骆辰逸总觉得最近这些日子的自己似乎有些矫情过头了,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丝伤感和难过来。 看着他保持沉默,骆文远自以为自己捏住了骆辰逸的软肋,龇着牙,笑的十分地不怀好意,“这倒是呢,虽然不知道你母亲的嫁妆如今还剩下多少了,不过即便如此,那也算是一大笔钱呢,你这样心疼舍不得我也是能理解的,所以婉慧丫头的嫁妆,这么些竟也是一点儿也不减薄,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儿子?” 他甚至还踱步过来,仿佛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一般,理解似的拍了拍骆辰逸的肩膀。 骆辰逸的伤感和失落顿时便消失不见,这人简直将自己给恶心坏了,“老爷放心,只要老爷面子上能过的去,我明天就将这个单子送去官府报备,反正骆家的嫡长子您都舍得,更何况是个赔钱货的女儿呢!所以您竟可放心!至于母亲的嫁妆,那不就关老爷的事儿了。儿子告辞!” 骆辰逸收起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缕感情,微微一笑,将那单子拿捏了起来,转身要走的架势。 骆文远也不想被一个小子给拿捏了自己,所以一点儿也不恼怒,端着架子,悠哉悠哉之态,看骆辰逸果真要走还是在诈自己! 可不想,骆辰逸竟然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坚决又利落,干脆的不跟自己的儿子似的。 走了? 走了! 这下子,骆文远简直要恨死这小子了,想想吧,只怕明天自己苛待嫡女的传言就能传遍整个骆家了,他即便是真的有那个心,可面子上总还要顾及的。 此刻看着头也不回的长子,骆文远满心头简直就是大写的郁闷! “你这个孽障,你先给老子回来!” 最后,就在骆文远口型数到“一”的时候,骆文远终于忍不住地叫住了马上就要走出自己视线范围的骆辰逸。 骆辰逸紧握了一下自己袖筒中的拳头,最终,这场比斗,自己赢了! 只要占据了上风,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得理且饶人了! 所以最后,骆婉慧和哥哥的“嫁妆”差不多,不过因为老爷疼惜闺女,所以犹有过之,骆辰逸投桃报李,总算是好生地宣扬了一下老爷的功绩,反正惹的族人看了不少的笑话便是了。 骆文远还好,毕竟是男人,脸面也厚,外加上衙门里事儿多,所以他可以无视这些流言蜚语,不过小宋氏就不成了,她可是二房的当家主母,这许多的应酬事儿可该自己出头的时候呢。 所以想要完全躲开这些闲话,简直没可能,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官场的女眷们倒是还好,大家毕竟还是要脸面的,是不是? 可是族中妇孺们就不行了,大家又不靠着你二房过日子,彼此之间也不少龌龊,所以大家的各种指桑骂槐,冷嘲热讽啥的,小宋氏僵着一张脸,只能忍着! 因人家并没有指名话姓,她难道能对号入座了? 这样憋屈小宋氏也只能推脱家里庶务太多,减少了外出应酬,尤其是族中女眷的往来。 孩子之间的交往其实更加地残酷,他们没有大人的圆滑和城府,所以说起实话来更加地刻薄! 在族学的骆辰逾兄妹俩的处境更加地糟污了,男孩子还好说,女儿家方面,大家彻底地将骆婉瑜给孤立了起来,骆婉慧对于妹妹的处境虽然叹息,不过也是可怜不起来,她才是那个需要别人可怜的,人家父母双全,哪里需要自己出头呢? 且等着吧,不用两天,继母就会为自己的闺女出头了! 骆婉慧其实心中也是极不舒服,谁愿意被人给同情啊,她本来想听了宋嬷嬷之言,告假两日,不过最后还是觉得算了。 做错事的并不是自己,为啥自己要避开? 所以她每天都极为碍眼地出现了众人面前,简直糟心。 林家和骆家的各种进程工作走的极快,这桩婚事儿也渐渐地传扬了开来,因为涉及的双方都是望族,所以引起的不是一般两般的热议,好在双方的当事人其实都不大理会这些闲事儿,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受了多大的影响便是了。 林家这些日子也是各种的紧张,大管家林家栋除了要操持和骆家的一应事体之外,还要一天三遍地往码头上打发人,去等着林家南下的船只,可不就该这两日就回来了吗? 再不回来,这成婚难道只有一个姑爷,这能成吗? 姑爷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林家如此怠慢,只怕也不好吧! 毕竟是结亲,可不是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