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上司的照拂,倒也没人敢为难他,使绊子的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些小的陷阱,他自己还是能化解的。 骆辰逸因为清闲,所以也是找了不少事儿给自己,将旧年的案卷翻出来,仔细地从中挑拣着什么,有心人盯了好几日,可终究也没弄明白这位到底是想做些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了。 骆辰逸能做什么? 不过是想着这几年的气候不正常,所以各地春旱不断,他想将这些旱涝的地区资料汇总起来,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不管是工部上面派人去做赈灾还是如何,总归这些当做之事,自己做好了即可。 衙门里的诸多事情其实也轮不上自己插手,所以能做的不多,还不如这样从小处着手,省的再有什么不周之处。 当然,再就是这些灌溉的工具,等真正地到了衙门里,他才发现自己小瞧了这古人,自诩是见多识广,可现在呢,看着这百八十种的东西各色工具,农具的,骆辰逸自然是一脸的震惊。 能震慑住这位幸进,突降高位的驸马爷,工部上上下下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得色的。 当然,这其中,不少人对于他还是感激居多,毕竟这牛痘基本上已经在京都推广完成了。 皇帝自己心急,所以催的急,这样的一项惠民工程,皇帝也不想让它走了形式,也不想让那些不该沾上的人沾上这功劳,所以从上倒下,都是帝王的心腹,太医院诸人最是欢喜,毕竟这可真是要留名青史的大事儿。 撇开这些不提,单说这些日子略略不得志的骆文远,自己不得意,他生出了几分外放的心思来。 想想自己之前不管是在杭州,还是金陵,亦或者是在扬州,大小都是个人物,位高权重的,哪里跟现在似的,简直就是个孙子一般,日子过的憋屈又苦闷,外放的话,自己也能成为从二品或者二品大员,在地方上谁敢给自己气受? 尤其是现在,长子出仕之后,自己顿时地就成了笑话,真不是自己心虚,别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带着一股子的嘲讽之意。 风光了半辈子的骆文远真心觉得自己受不了这种奚落了,索性离开京城,避开这些乌七八糟的,不也挺好的。 不过如今想要谋个好缺,真心不容易,督抚位置有限,皇帝想要安插自己人还来不及的,哪里会留给自己? 骆家到目前来说,都是上皇的心腹,仍旧是不受当今待见的。 可是上皇呢?在大哥没了之后,对着骆氏却是不闻不问,骆氏这么多年虽说没有功劳也该是有苦劳的,然而上皇这么不闻不问,却是令骆氏的处境尴尬了。 嫡支两房,长房大侄子跑去书院了,二侄儿被皇帝送去了东南。可是二房呢? 自己虽然费了心思起复了,可终究不过是个司官,不上不下的,真心是令人难受。 骆文远这一腔的苦水,真心是没地儿去倒。 按理来说,自己也是有岳家的人,自己娶了宋家两个女儿,可宋家呢? 对于自己这个女婿,只怕也没多少放在心上,听说大舅兄的长子这些日子和那个走的挺近,这打的是什么主意,骆文远难道还能看不明白了? 正是因为种种,所以骆文远才生出了外放的心思,如今倒是有两个出缺的地方,可惜的是,不管是云贵还是陕甘之地,都不是自己想去的。 骆文远自己各种纠结,还是拿不定注意,小宋氏其实是爱出京的,毕竟在这京城,自己的诰命不高,贵人又多。 可出京,到了地方上可不同,自己如今是四品的诰命,老爷果然出京,一品不敢想,可三品,二品地还是有可能的。 可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所以小宋氏除了沉默外,无能为力。 皇帝一直让人关注着骆辰逸,想知道这位一鸣惊人的驸马爷,进入了工部之后会有什么作为,可惜的是,他竟然不动如山,老成地堪比官场老油子。 皇帝忍不住地心生失望,官场老油子这朝堂上课从来都不缺,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人,竟然没有半点儿的锐气,没有上进心,如何能不让人恼怒? 当然,谨慎倒是好的,毕竟朝堂的事情,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能知道谨慎心事,倒也不愧是世家子弟。 骆辰逸可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基本上将全国的这些资料都给整理了出来,也是花费了自己不少的心思。 交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老大人一脸欣慰的样子倒是闹的骆辰逸略略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是份内之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