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支撑多久? 不过这姑娘也实在特别,换做其他女子,知晓少主的身份,肯定不遗余力的紧贴不放,她反倒疏离起来…… 连秋迟也不得不在心间佩服,这样的姑娘确实难得,只是可惜,少主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然而凌瑧并没有放弃。 在看到她笑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样来找她,实在太仓促了些,她这样坚强乐观的一个姑娘,心里却是极度自尊的,不可能不明不白的跟他走。 所以,他得好好思量一下,要怎样让她接受自己,怎样把她留在身边。 “少主……” 见他脚步匆忙,秋迟忍不住唤他,却又欲言又止。 他一口气走到山脚下,这才吩咐说,“先紧着祖祭吧,后日便是了,此次不容有差池。” 秋迟说,“一切尽在掌握。” 他点了点头,回望那满山苍翠,直觉心间发空,又想起她那勉强露出来的笑容,叹道:“还是替我好好看着她。” 她如今的这幅模样,果真去到山下,指不定要惹出多少是非。 ~~ 临安城。 凌瑧匆匆回到家时,已是夜幕,而城中一处院落里,热闹才要开始。 三进的院子,在城中并不怎么显眼,门前摇曳的红灯笼,也被周遭的灯红酒绿所堙没,此时院子中央的花架底下,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长衫,甚是家常,然那衣料实在极为上乘。 夏末秋初的天气,尚残留着宜人的温度,夜风送来花香,和着远处飘来的丝竹,阵阵熏人,金丝楠的鸟笼里,两只画眉正欢快的叫着,男子手拿一把瓜子仁逗鸟,颇有闲情。 一个小厮忽然来到近前,跟他矮身行礼,他瞧都没瞧,小厮只好自己道:“爷,夫人和公子小姐明早便该到了。” 明早才到,现在过来说什么? 凌昌懒洋洋的道,“我过几天舒坦日子,你瞧不过眼是不是?” 小厮吓得腿一哆嗦,急忙辩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给爷提个醒,明早夫人公子们到后,爷该去府里走一趟的。” 凌昌冷哼,“我一个长辈,回趟老家还得去给他请安,他也配!” 下人赶忙劝道,“祖宗定下的规矩,他如今行着家主的权利,爷不好硬来……” 这样一说,凌昌就更来火了,一把瓜子仁几乎要捏碎,咬牙道,“算他命大,毒不死还杀不了,我看北翼也不过是一帮废物……” 话未说完,吓得面前的人几乎要捂他的嘴,“爷,祖祭在即,不可乱说……” 他这才闭上嘴,脸上却是极不耐烦的表情,凌瑧这小子,命怎么会这么大,好不容易下了两次手,居然次次都被他逃脱。 他先压下烦躁,问,“他如今究竟怎么样?你到底见着没?” 小厮赶紧道:“见是没见着,自从回城,他就一直躲在府中避不见人,但凡有事,都是凌文在出面,所以小的猜,他应该还没好。” 凌昌心中这才舒坦几分。这就对了,好了就奇怪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番毒,本该一击致命的,他命大,虽没致死,怎么着也该是个半残。 小厮见主子表情舒缓了些,又赶紧道:“所以爷不必生气,祖祭的时候,他不得不露面,试问到时谁看到他那副模样,还能平心静气?咱们凌氏,必定容不得一个有毛病的人做家主,到时爷里应外合,家主之位必定是您的。您也是太爷血脉至亲,名正言顺。” 这话终于悦耳了一些,凌昌脸上现出点笑意,小厮想了想,趁机更进一步谏言,“爷,趁着北翼的高手们还未走,咱们不如再来一次?” 却被他扬手止住,凌昌假惺惺道,“好歹我们也是叔侄一场,祖祭在即,老祖宗面前,怎可做那等骨肉相残之事?” 见小厮呆愣,他这才点明,“这好歹是临安城,人多眼杂,再惊扰了衙门,可不太好收场了。”话说到此,无心逗鸟了,他索性将手中瓜子仁扬到花池里,拍拍手道:“先这么着吧。” 小厮赶紧道是,屋里的女人等得久了,来到房门口嗔怨,“爷,天不早了,您还不歇息吗?”且不说那细柳蛇腰,单单那掐着嗓子的媚声,就能叫人酥了半边骨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