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感触的。 她的亲情自小寡淡,更是未尝体会过友情、爱情、同事之间的扶持与信任,她尝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也根本不去在乎这些身外物,只想独善其身。 但自从来到京都后,她生活中许多早就已经被她摒弃的感情,却在潜移默化中被找了回来。 她终究还是对生活感恩的。 能来这里工作生活这么一段时间,她已经收获了很多,这样离开虽然有遗憾,但也是她自己造成的结果。 江凛走到a院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毛毛雨。 无关痛痒,她也懒得再去借伞,径直朝外走去,最终迈出了院区,她彻底远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车格外难打,江凛拦不到索性就放弃了,沿着街道慢悠悠朝前走,心想反正就这么点儿雨,走回去也不至于感冒。 谁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雨势突然变大,瓢盆大雨迎头砸下,将她头发和衣服尽数打湿,贴在身上刺骨的冷。 江凛突然僵住。 ——一个人在临近崩溃边缘,还强撑理智时,但凡有任何突如其来的小倒霉,都能将这个人的心里防线摧毁。 俗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凛出神地盯着前方,雨滴毫不留情地砸在她脸上,生疼,她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江凛不避不躲,始终隐忍的复杂情绪被这场大雨浇开了一角,她就这么在原地伫立着,一动不动,任凭雨水击打。 她的影子歪地上恍惚而破碎,她觉得自己也恍惚而破碎。 江凛倒抽了口气,她缓缓阖眼,抱着箱子,迎着雨,虽然清醒却遍体生寒。 这就算是报应不爽吗? 那么善良温和的一位老人,却因为她的自作主张,才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直到现在还生死未卜,无一不在昭示她所犯下的罪过。 江凛腾出手来,抹了把脸,透过雨幕看着夜空,望不见星辰月亮。 四周是近乎诡异的静谧,行人早就已经各自回家,就连车辆都鲜少,只有她站在街头,形单影只。 江凛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只是冷冷的注视着这个静默站立着的躯壳,好像不认识了似的。 雨滴仍旧不断地砸在身上、脸上,只是已经由最初的疼痛转为麻木,她已经感受不到太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凛的双腿也几乎失去知觉,她突然觉得雨势似乎是变小了,不仅变小了,好像还不下了。 她反应有些慢,目之所及之处却还是豆大的雨滴往下砸,这场雨分明就没有停。 只是因为,有人给她撑了把伞而已。 江凛抬首,看到是眼熟的面孔,是贺从泽的助理。 “江小姐。”助理见她如此狼狈,话都顿了顿,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看了都于心不忍,道:“您先上车吧,这天那么冷,别感冒伤了身子。” 江凛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那辆车,车身是黑色,暗沉沉的。 车灯往前蔓延开一段距离,她可以清晰地瞧见细密的雨滴砸到地面上,再飞溅出灿烂的水花。 她缓缓摇头,对助理道:“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会儿,等雨势小一点我就走。” 助理显然有些为难,“江小姐,这……” “如果还不放心,那麻烦把伞留给我,我离开京都前会还回去的。” 助理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江小姐,不是还伞的事情,是小贺总他有事找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