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空气里放宽了,藏在狭隘的感情也可以放放风。 许凉说:“早知道我们干嘛要这么冲动?” “不冲动人会活得很无聊,你让夏清江别去飙车,无聊能杀了他”,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包在掌心,“你累吗?” “不累”,她一边轻喘一边说。 “我背你?”,他音调变重了,带了一点儿强制性。 许凉说不要:“你还要领路,还要顾我,已经手忙脚乱了” 叶轻蕴哼一声:“再来十个你,我的手和脚也井井有条” 她坚决道:“反正我不要!” 这么说着话,心里那些胆怯慢慢没有了。和他说的一样,山真的不高,说话间就到了。 许凉身上微微发汗,一点儿也不冷。 一登顶,她便被这种得天独厚的美景给震撼了。头顶是大颗大颗的星星,很低,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满眼的星辰,一闪一闪地,被风吹得瑟瑟发抖一样。 往底下望是一片竹海,此时夜黑了,往地下一看,有万顷波涛。 等叶轻蕴扎好了帐篷,两人促膝而坐,幸好这时候没风,有风能立马将他们冻得打道回府。 他们结婚这么久了,从来没想现在这样浪漫过。从小一起长大,许凉从冠了叶姓开始,就把他们的婚姻定位成老夫老妻。 此时却不一样,头上顶着星空,脚底是翠竹碧波,这顶帐篷成了安稳在浪中的一叶扁舟,载着一男一女,驶向白头。 叶轻蕴几乎在这场梦里面醉过去。要一直这样就好了,被当下的感觉一衬托,平时奢侈繁华的生活立刻显得贫瘠。 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如果有魔法能将此时此刻拉长,成为永恒。 许凉发现旁边那颗矮矮的树上挂着一盏煤油灯。那造型像是某个电视剧里的道具,有一种故作老成的张扬。 不过样子不坏,看起来完好无损,像是谁不小心落在这儿的。 她把灯提到帐篷前,问叶轻蕴要打火机。他却摸出一盒火柴给她,一看精美的火柴盒,就知道它的身价。他是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哪怕一些小东西,也必定有其难言的气质。 许凉试了两次才把煤油灯给点燃。那亮光一下子点亮了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惊喜。 “你看!”,她急于把这份惊喜同他分享,哪怕他已经看到了。 叶轻蕴也笑起来,为她笑容里的那股甘甜芬芳。 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忽然问道:“阿凉,不要把你的头发剪短” 她头发的长度一直维持现状,许凉不解地看他:“我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现在这样就很好” 叶轻蕴淡淡笑起来,“对的,现在这样就很好” 许凉觉得他这话没头没脑。不再理会,拿出自己专门带的包,打开一看,全是她从家里偷渡来的零食。 叶轻蕴瞥她一眼:“背着我私藏了这么多?” 许凉赶紧陪笑:“冬天嘛,动物都知道要储存食物,更何况人呢?” 他懒得去管她歪曲事实。没说话,看她像只馋坏了的小松鼠,咔嚓咔嚓,小口小口地吃着零食。 她自己吃还不过瘾。将一块盐渍樱花曲奇饼干递到他面前。他嫌弃地看她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许凉不达目的不罢休,执着地举着拿着饼干的手。 他这才斜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启唇,将饼干衔了过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