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昨晚的连审,他没熬过,将什么不法罪行都供认不讳。当说到非法投放高利贷时,上下两排黄牙之间,会吐出他童威的名字。 童威后悔了一晚上,那么多的悔恨堆积在心里,直到现在终于山洪暴发。如果他老老实实把钱拿去还债该多好,再不济,拿去全力就童湘该多好。 可世上千金难买的是后悔药,一文不值的就是如果。 他垂着头,等待着警察的审判。 在童威认罪伏法的姿态中,警察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响起,“梁晚昕被人控告,涉及一桩巨大金额的诈骗案。现在我们代表警方对她实施抓捕,这是抓捕令” 说着,警察拿了一页纸出来。可童威被刚才的担惊受怕折磨得头晕眼花,只看到了纸的末尾,盖着几个鲜红的印章。 那颜色,血一样戳盖在人的心头。 屋子里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童威还愣在原地,两个警察却矮身进了屋子。把刚才对童威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梁晚昕听后,当场摊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最后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大衣,便被手铐拷走了。 梁晚昕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哭喊,一个劲得说自己冤枉。 整层楼都被她的尖叫至沙哑的哭叫惊醒,每个门洞之内都探出几颗好奇的脑袋。 最后只看到一个穿着棉拖鞋,披头散发的女人,被警察架着走远了。 孙思和当天就接到了警察的通知,让他到枝州警察局一趟。说要询问有关梁晚昕诈骗案的事。 这时候他才知道梁晚昕打进自己账户里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只恨自己生怕这笔钱收不回来,没听叶先生的话,先拖拖梁晚昕,现在赃款就在自己这儿,还是走在河岸边上却湿了鞋。 孙思和顿时懊恼不已,想了想,仍是先给华闻总裁办去了电话。不管怎么样,先把自己的态度明确了,不会把叶先生给牵扯出来。 但又怕对方会觉得自己这话里带着威胁意味,一时拿着手机,举棋不定。 可容不得他再思量,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将警察通知他的事一说,电话很快通过方誉,转接到总裁办公室。 “叶先生,我可是无辜的”,孙思和此时有些心急,要是梁晚昕那个女人脑子一抽筋,胡口攀咬自己是她的同谋,到时候才真是身上脏水淋漓了。 叶轻蕴自然听出孙思和的担忧,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扣在书桌表面,又说,“这事急不来,原本怎么回事,你就怎么对警察开口。我想枝州警察局明辨是非,无罪的人,就是别人想拖你下水,也使不出那个力气” 这话说得蒙昧,但孙思和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狂喜,一个劲地对叶轻蕴道谢。要是此刻当着他的面,孙思和只怕要一跪谢恩了。 叶轻蕴挂掉电话,便站起身来要离开公司。他边走边给许凉打电话。 方誉见他沉着脸出来,根本不敢问出了什么事,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跟在他身后。 叶轻蕴只恨那母女俩竟一刻都不肯消停,一个刚刚入狱,另一个又掀起大浪来。谁乐意跟她们这么折腾下去? 这是已经查到孙思和这里,那么作为留仆园主人的许凉,很快就会被警察找上门。 那可是她奶奶和外婆留给她的遗物,并且事关许潘两家,如果处理不好,当年的事再被引出来,别人势必会对着阿凉指指点点。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童湘母女发疯之前,速战速决。 叶轻蕴回家接上许凉,便赶到许家去。 许家出手太慢,至今还没跟梁晚昕脱离关系,一说出去,仍是家丑。或许就是因为笃定许家人会爱惜名声,不愿意外人知道他们家出了个私自变卖家产的副市长夫人,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叶轻蕴坐在许叔岩的书房里,兀自沉吟,连他自己也没算到梁晚昕会破釜沉舟到这一步。 或许这一次能把梁晚昕定死在牢里面,但如果是用留仆园作为代价,着实不划算。 因为梁晚昕不值得。 但不管是他,还是许家,对于留仆园的归属都不着急。因为没有谁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