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看他脚上那双马靴动了动,许凉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叶轻蕴知道自己这话说得重了,但他没有办法。只要一想到她在马蹄下护着孩子的模样,整颗心都在瑟瑟发抖。 上次她救那个叫木头的孩子,自己在香港,只知道她安然无恙。今天一切完完整整地摆在眼前,他才知道怕,知道畏惧,知道失去。 这时候响起一阵扣门的声音,他知道不会是许凉,于是沉声说:“进来” 管家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太太回家去了” 叶轻蕴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最后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叶轻蕴还要上场,他带上头盔,和护眼镜,拿上马杆,这才出门。 许凉一路沉默着,到了家门口,却并不想回去,便问司机,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司机推荐了几个地方,许凉随口挑了一个,车子掉了头,往她说的地方开。 可一下车,她救觉得很没劲,因为身后有好几个保镖跟着。走到哪儿都有人侧目,许凉悻悻地,只好又吩咐司机回家。 到了宅子外面,车终于停下来。因为来来往往的折腾,她有些头晕,脸色太好看。 家里的佣人见她回来,都躬身打招呼。许凉强打起精神应了,回到卧室。 她坐在床边,回想起叶轻蕴所说的那番话,心里一阵发寒。这么久了,看来他们的价值观还是没能磨合得让彼此适应。 想到这里,她心里异常无力,他身上好像有许多特质是自己以前不了解的。或许了解,但随着岁月流逝,模糊掉了本来面貌。 她将身体在床上躺平,觉得心绪难静,翻了身,目光落在墙壁上。 忽然墙上一个密码按键器引起了她的注意。许凉扬起身子,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走过去。 她四处找了找,难道这里还有个密室? 可按键器旁边只是一幅面积有些大的油画。 试探着按下她自己生日,那幅画突然向后以中心为轴,往后陷了一截。露出一个容得下一个人进去的缝隙。 她轻轻呼了口气,他设密码的数字真是万年都不带变的。 许凉探头探脑地进了那道缝隙,一颗冒险的心支持她往前。 走进去才知道,要下去很长一道阶梯,才能到达底下形如地下室的书房。 里面只有幽微的光亮,四壁都是两层楼高的书架,最前面摆着书桌,角落则是各种画画的工具。 许凉一层层走下去,因为封闭的空间,能听得见自己走路传出的回音。 太安静了,她甚至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走到书桌前,手指一划,才发现上面积了一层薄灰,大概许久没人进来,也无人打扫。 她脚步一步步走近那堆杂乱的画具,有些颜料毫不拘泥地被作者涂在地上。还有很多废纸,捡起来,展开。 皱巴巴的纸上,画着很抽象的东西,灰色的天空,黑白笔触的两排大树,一个人孤独地行在路中央,他的胸口血淋淋地,心脏被人挖走了。 而地上是叶子形状的血滴。原来心脏就在树上,只不过被风一片片吹落到地上。 压抑,阴郁,绝望,许凉神经攀附在这几种情绪上,呼吸一下子紧迫起来。 许凉将地上的废纸一一展开,不出意料地,全是一些灰色意境,无处不体现画者走投无路的心绪。 看到最后,角落里有一个箱子,许凉蹲下来,裙子扫到地上,她毫无察觉。 她只觉得面前的东西更像是潘多拉魔盒,“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