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对傅亦霆道:“傅先生,这个计划书我看过了,没有太大的问题,纺织厂近来的收益也是很好的。您看……” 傅亦霆看着许鹿,将手中的资料往外推了推,公事公办地说道:“既然王董说了,那就拿回去重写吧。” 许鹿起身,走到傅亦霆的面前,将那份资料收回来,向在场所有人鞠躬:“对不起,给各位添麻烦了,我先告辞。” 说完,她就抱着文件,开门直挺挺地走了出去。 吴厂长追出来,许鹿将文件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间,你不用等我。” 还没等吴厂长说话,许鹿已经拔腿往前跑。她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慌不择路地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靠着墙壁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她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了,泪水汹涌地滚落。她说不清此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羞耻,委屈,难过,还是心痛,或者统统都有。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坚强,只要那个人轻轻一捏,全都会碎掉。仗着自己高高在上,把她的所有都否定了。 一个黑影忽然笼罩在头顶,许鹿微愣,一下收住了泪水,慢慢地抬起头。 傅亦霆站在她面前,目光很深邃:“来找我就这么难吗?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不敢劳烦。”许鹿咬牙,站起来掉头就走。傅亦霆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拉了回来,按在墙上,困于自己的两臂之间。他们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四目相对,时光仿佛凝固了一样。 他望着她哭红的眼睛,心中微微一揪,说道:“你要走程序,我陪你走程序,又觉得我不留情面,委屈了?” “我不觉得委屈。”许鹿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的计划书是我没写好,我认了,重写就是,写到你满意为止。傅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没别的话想跟我说?” “没有!” 傅亦霆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望各位同仁为国奔走的同时,确保自己的安全,切记有人会为你们担心。’这句话不是我写的,你从哪里翻译的?”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许鹿只觉得一阵电流击过心房,侧过头避开,脑中好像一下炸掉了。这是她写在手稿上的话,当时情不自禁,后来觉得不合适就赶紧涂掉了,怎么被他看见了? “你这小傻瓜,怎么不想想,那是写给中国人的,用得着翻译吗?”傅亦霆轻笑着问道。 许鹿这才知道自己中了王金生的计,顿时恼羞成怒,用力地推他的胸膛。 骗子,这一群骗子! 他任由她推着,纹丝不动:“你不敢承认担心我,更不敢承认喜欢我。” 许鹿已经气到极致,不管不顾地说道:“没错,我是喜欢你,那又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傅亦霆用力地抱住,低头封住了她的口。 第二十七章 当许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第一反应是她肯定疯了。 他们的身份地位,乃至所处的世界相差那么多,在一起根本是困难重重。她就算喜欢他,也不该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应该烂在心里面。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若他只是傅亦霆,是初次见面时那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今日断然不会如此表现。他应该是算计好的,要逼她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正视自己的内心。 此刻被他的气息包围着,犹如这几个月纠缠她多次的梦境。她就是喜欢他,不需要隐瞒。人年少时,没有那么多成人世界的顾虑,反而更容易对自己坦诚。她想忠于自己的内心感觉,不是错的。 两个人的唇齿相碰,口中好像被搅动起滔天巨浪。这种干柴烈火的感觉,刺激她的每一寸皮肤,大脑也跟着十分兴奋。 很快,许鹿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傅亦霆适时地放开她,让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微微低着头,胸膛起伏,长而卷的睫毛根根分明,看起来柔软可爱。 傅亦霆抚摸着她的脸颊,再次把她用力地抱进怀里,体会那种陌生的,心房被占满的感觉。 “分开的每天,我都在想你。跟我在一起,你要什么,我都给。” 他从来没给过女人承诺,这番话却发自肺腑。 他担心过凌鹤年的威胁,也顾虑过七七八八的阻碍。直到看见她的反应,什么理智,底线,通通都抛到一边。有她的那句喜欢,就足够了。 许鹿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飞快的心跳声,知道他是真心的。可她现在有点乱,无法轻易许下什么,因为这是个连她自己都看不到的未来。 “我们在这里,会被人看见。”她小声说道,“换个地方说吧。” 办公楼里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傅亦霆改为牵着她的手:“跟我走。” 王金生和袁宝赶紧从墙角缩回身子,袁宝咔咔咔地偷笑。 王金生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给六爷出的主意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