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着那炒的黄灿灿带焦头的鸡蛋,心里又忍不住了。 “明天你就给我回娘家去!”甘氏觉得不好好给刘氏个教训,真要搅合的家里不宁了。 看她不是说笑,刘氏睁大眼,“娘?是我被泼了水!” “你该泼!你那贱嘴除了吃,吃了说,说还不说好话,啥话都敢说,啥话都往外说,早晚事儿都坏在你嘴上!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不好好反省,别回来!”甘氏看刘氏的嘴,就想打她。 刘氏的脸憋的很是难看,尤其是看到云朵回来,还是板着个脸,她就气的心口憋的疼。 “云朵……”张氏端着菜,看她没有往日的笑脸轻松,不知道该说啥。 “嗯。”云朵应了声,见甘氏几个都看着她,抿嘴笑了笑,“都快吃饭吧!明儿个还得早点起来呢!” “嗳!快吃!快吃!把这个菜给云朵端去!”甘氏指着铲了炒鸡蛋的菜碗。 聂兰麻利的端着递给云朵,“炒了四个鸡蛋呢!” 云朵看了下,就接了过来,端着碗到西屋里去。 聂大郎回屋摸了下,之前留下的油灯又被拿走了。 聂三郎忙拎着油灯过来。 吃了饭,云朵洗漱完,就回屋睡觉。 聂梅张张嘴,没有说出来。 聂兰撑着胳膊,小声叫云朵,“刚才你走后,奶奶又打了二婶了。” 云朵没应声,她觉得头有点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聂兰看她不说话,没趣的躺下,小声嘀咕两句。她还以为云朵生气了,回来听到二婶挨打会高兴呢! 聂梅见云朵已经睡着了,推了她一下,让她别说了。 黑暗中,传来两声叹息。 月亮悄悄的,从东,到西。 鸡都叫了几遍了,云朵一点动静都没有。 外面甘氏和张氏把鱼都杀好了,见云朵还没有起来,以为她还在赌气。等了一会,见再拖天就要亮了,让聂梅叫叫。 聂梅端着了油灯放在桌子上,过来轻声叫云朵。 叫了几声,云朵都没有动静。 “不会还在生气吧!”聂兰爬起来,提高声音,一边叫,一边推云朵。 “别推!别推!”聂梅拦住聂兰,把手放在云朵头上,惊呼一声,“发烧了!”赶紧叫张氏过来。 张氏听云朵发烧,急忙洗了手,擦着过来,喝了几口气,搓了搓手,放在云朵头上,“哎呀!这么烫!不会人都烧糊涂了吧!” “叫不醒!”聂梅担心,这不会真的烧坏了吧? 甘氏也吓着了。 聂大郎已经快步进了屋,伸手试云朵的额头,他面色冷沉,目光幽黑的盯着聂兰和聂梅,“你们就在旁边睡着,她人都昏过去了,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聂梅吓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聂兰也没敢吭声。 “还不快去请聂郎中过来!”聂大郎见都不知道去请大夫,冷声喝道。 “我这就去!”聂三郎急忙扣着扣子跑出去。 聂大郎拿出云朵的手,摸了下脉,“打盆热水来!” 张氏忙出去打热水。 聂大郎起来试了下水温,很烫,拿了个帕子浸透,拧出来,给云朵盖在额头上降温。 聂郎中来了。 聂兰和聂梅忙都让开空,聂郎中给给云朵把了脉,直摇头,“烧的太厉害了,我开了药,你们赶紧煎了喂给她。” “好好好!三郎跟着去拿药。”甘氏连连应声,抓了钱给聂三郎。 聂大郎这边不断的给云朵换毛巾,张氏把药煎好,凉好端过来。 “云朵?云朵?起来把药喝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聂大郎扶着她坐起来,靠在肩上,端了药尝了下,不很烫,舀了一勺喂她,“乖,张开嘴!” 云朵并没有睡着,迷迷糊糊的,就是身子沉的动不了,眼睛睁不开,也不想睁开,听到聂大郎的声音,艰难的张张嘴。 聂大郎忙一勺一勺的喂她,把一碗药喂完,又换了热水,拧了帕子给她盖在额头上,低声问她,“还难受吗?” “嗯…。”很难受,云朵说不出来。 “头疼吗?”昨晚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做驴车回来也是吹了一路。 不是疼,是懵。 聂大郎就轻轻的给她按摩头,“我给你按按,你先睡会儿。” 云朵两眼紧闭,觉得他不轻不重的按在头上,慢慢的舒服起来,喝的药在胃里暖热蔓延至全身,不那么难受了,慢慢的睡过去。 聂大郎一直坐在旁边,给她按摩头上,换热帕子。 折腾了一通,天已经大亮了,云朵病成这样子,鱼也做不成了,小龙虾也卖不成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