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睁开眼悄悄看她的举动,扬了扬嘴角,继续闭上眼睡。 云朵一下午都陷在出事儿的漩涡中,看到聂大郎醒来,就有点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看他什么神色。 聂大郎神色淡然平常,看她像坐不住一样,就叫她,“过来练字。” “那个,我去作坊看看!”云朵呵呵一笑,快步离开。 聂大郎轻笑出声。 等晚上再睡觉的时候,云朵就犹豫着要不要跟聂大郎分开睡。分开太应该了!但她担心太突然,会让聂大郎察觉到啥。早知道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坚决分开睡的。被子不够,可以再缝两条新的啊!现在错过了最佳时期,再突然分开睡,聂大郎又不傻,肯定会以为出啥事儿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聂大郎洗漱好,也没看书练字,直接铺好被褥睡下了,“我们明儿个要寅时初(三点)起来,不然一天赶不回来。你也早点睡。” 云朵心里就像快开的水,咕咚咕咚的,不敢一直翻身,怕吵的聂大郎睡不着。直到聂大郎无意识翻个身,平躺着了,她这才悄悄动了动,暗叹好几口气,闭上眼睡着。 等她再醒来,聂大郎已经拾掇好,只听到外面的鸡叫声。她坐起来,“这么早就去吗?” “早点去,也好早些回来。你起来,把门闩好!”聂大郎拿了棉袄递给她。 云朵忙拿了穿起来,问他要吃饭不。 “我拿两盒点心,饭到县城里再吃。”聂大郎摸摸她的头。 门外租的驴车已经过来了,还是帮他们拉扯红薯干去卖的王敦。这次去县城顺便送些淀粉过去。 聂大郎让云朵闩上门,这才和王敦,叫了聂里正,去杨婆婆家装了淀粉,赶往县城去。 云朵一个人躺在炕上,翻到这边,翻到那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早上睡醒,也没有人准备做早饭,家里静悄悄的,云朵脸色有些不太好。习惯真是太可怕了!不仅聂大郎习惯了她这个‘媳妇儿’,她竟然也习惯了有聂大郎。 这一天,聂大郎都没有回来,云朵就想了一天的事儿,觉得要快刀斩乱麻,越拖越容易出问题。 晚上的时候,聂大郎回来了,却一直在咳嗽。 “受凉了!?”云朵伸手摸他的额头。很烫。 “有点,没大碍。我抓了药回来。”聂大郎拎出二十包药。 云朵有些自责,早上她应该起来跟着一块去的,迷迷瞪瞪的,也没给聂大郎做点热汤,拿个厚棉袄。 云英忙就去熬药。 吃了饭,还有些不放心,“有事儿就赶紧的叫郎中,叫我!” “好!”云朵送她们娘俩回杨婆婆那,回来见聂大郎正喝药,她突然灵光一闪。聂大郎病了,她正好有借口跟他分开睡了。就说他会过了病气给她,这样就能慢慢分开睡,分开住。 聂大郎看着她,先开口道,“我把炕烧热点,这几天你别跟我一块睡了,正是容易风寒的季节,过了病气给你。” 云朵脸上一红,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没良心,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病的你都没嫌弃我!” 聂大郎愣了下看着她,“你嫌弃我?” 云朵一愣,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嫌弃你!我真的没有……” 聂大郎神色有些黯然的垂下头。 云朵伸手往自己头上敲了敲,咳嗽了声,“我的意思不是说嫌弃你,我是说…是说…。你不用分开睡,不会过啥病气的!” “要是过了病气就不好了,还是分开睡吧!”聂大郎低声说着,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半碗药,咳嗽了几声,洗漱了下,上了炕,就把两条被子分开铺好。 “那个…我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云朵凑过来。 聂大郎抬头看着她笑,“我知道,天不早了,快上炕睡吧!” 他这平常的一笑,让云朵心里更加愧疚了,脱鞋上了炕,拉着被子,看聂大郎已经躺下,那条不是太厚的被子盖上像不挡事儿一样。 犹豫了又犹豫,云朵把自己盖的抱起来盖在聂大郎身上。在聂大郎疑惑的眼神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