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白眼,“好什么好?人家没空!” 她把自己请华维钧重修园子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愤愤道:“我府里天天沙土进出他们看不到,到处采买花草他们也看不到,就能看到一个华维钧是吧?改日你把你那个朋友宋九郎也叫来,我让他好好看看园子里那十几个工匠!” 付彦之忍不住笑了,“好,明日我就押着他来给你赔罪。” “谁要他赔罪?”苏阮绷着脸。 付彦之就整整衣裳,抱拳行礼道:“那我代他给夫人赔个罪。宋子高不知夫人品性,但他并无恶意,只是出于朋友道义,怕我和家人刚进京,从旁人口中听见谣言,酿成误会,反而不美。我赶着过来,当面询问,也是为此。” 苏阮想想他开口就说是谣言,心气平了些,另问道:“薛伯母还好么?这一路累坏了吧?” “还好,母亲一向身体不错,下船之后,又在东都休息了两天……” “那你脸是怎么弄的?” 付彦之:“……” 想着一会儿见了医师,怕是躲不过,也得说,他只好答道:“路上和二郎三郎赛马晒的。” 苏阮瞪大眼睛:“你多大的人了?” 付彦之无言以对。 “你们赛马能赛多久,晒成这样?”苏阮又问。 付彦之:“……一天半。” “那你就不能戴个遮阳斗笠什么的么?” 付彦之侧过脸去,手控制不住想摸掉皮的地方,苏阮立刻制止:“别乱摸!” 外面丽娘带着医师过来,请医师停下略等一等,自己走上台阶,刚要进门,就听见这一句,吓得立刻退了两步,咳嗽一声道:“夫人,医师请来了。” 苏阮:“请进来吧。” 这医师来过一次了,苏阮也没回避,就见丽娘低头引着医师进来,小心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放松地呼出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怕自己和付彦之吵起来? 苏阮琢磨着,指指付彦之,跟医师说:“您给瞧瞧,他这是不是晒的?” 医师便行至付彦之面前,跪坐下来,仔细查看,问了几句何时起的红斑、有没有发热或其他不适之处、痒不痒、痛不痛等问题。 付彦之一一答了,医师便说:“还好,不要紧,擦个药膏,这两日不要顶着日头出门就好了。” 医师留下药膏走了,苏阮叫侍女打水进来,跟付彦之说:“你洗洗手,先把药膏擦上。” “我回去再擦吧。” “回哪儿?” “永乐坊。” “那也不近,你骑马来的吧?就这么一路风吹回去,脸更不能要了,还是先把药膏擦上。”苏阮说完,看付彦之还有抗拒的意思,就说,“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我叫人帮你擦。” 付彦之:“……” 他无言地看了苏阮一会儿,见她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就把自己面前的药膏瓶往她那边一推,道:“除非你来。” 苏阮:“……” 端着水盆进来的朱蕾,听见这话,偷笑着把水盆往两人中间一放,就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了。 苏阮骑虎难下,半晌才说:“要不你回去擦吧。” 付彦之摇头:“我还想要脸。” “……” 未婚夫妻两个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外面突然响起鼓声,付彦之伸长手臂抄起药膏,说:“好吧,听你的,回去再擦。” “……”怎么就成听她的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