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骑兵的正副统领还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战阵中。” “……他怎么总是这一招?想抢人,就把人首领杀了,扣住部将。” 付彦之苦笑:“群龙无首,便容易控制了,军中尤其如此。” “但河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他怎么这么有恃无恐?” “大约是因为有林思裕撑腰吧。” “那圣上怎么说?” “圣上命史朝恩也进京朝见,还是想从中调和。这一年多,史朝恩在河东还算安分,两任观察使都没抓到他什么把柄。” 苏阮哼一声:“可见不是个等闲之辈。” 夫妻俩这番谈话结束不过一个时辰,华维钧就给苏阮送来一封密信,她拆开看完,对付彦之笑道:“你们观察使没抓到史朝恩的把柄,杨刚却抓到了。” 付彦之惊讶:“什么把柄?” “史朝恩与范阳节度副使结了儿女亲家,两人密谋策划一场大败,令范阳节度使丢官,然后他自己兼任范阳节度使。”苏阮笑着将信笺递给付彦之,“那位副使的儿子去汴州办事,在杨刚那里吃酒,也许是没防备杨刚,酒醉时说漏了嘴,还说林思裕也同意这个计划。” 付彦之接过信一目十行看完:“他们还截获了往来信件?” “也不能说是截获,毕竟有些信就是从杨刚那里走的——将相还假装避嫌呢。”苏阮将另一个信封递过去。 “真是无法无天!林思裕向来忌恨有才之士,上次范阳节度使来京,圣上有引其入朝之心,恐怕那时林思裕就记了一笔了。”付彦之气愤地拍了一记桌案。 苏阮道:“是啊,若非如此,他不至于连这等事都支持史朝恩。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先把信拿去鉴定,然后呈于圣上,正好史朝恩也要进京,到时一同拿下审问便是。” 杨刚没想把这消息卖给苏家——这不是小事,林思裕若因此倒台,他杨刚也讨不着好,所以杨刚的计划,是以此要求林思裕想法调他回朝,所以他把两方来信都扣在了手中。 苏阮安插的人已颇得杨刚信任,他见杨刚不肯冒险,就把来自林思裕和史朝恩双方的信从杨刚那儿掉了包,夹在密信里直接送到了苏阮手上。 “这么大的事,要不要报给娄相?” 付彦之皱眉思索片刻,摇头:“娄相未必肯轻举妄动,不如我……” 苏阮抬手把信封又拿了回来,“还是我去吧。” 付彦之一愣,苏阮笑问:“你去的话,圣上若问你,信哪里来的,你怎么说?” “……”付彦之一时不能答,只得反问,“你怎么说?” “我实话实说,杨刚害你,我就派人盯着他,这信是偷来的,是真是假,圣上一查便知。” 对啊,她可以耍无赖,自己却不行。但付彦之还是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不。这等有鸡鸣狗盗之嫌的事,还是我一个人去为好。” 苏阮说着收起信封,换了衣裳就登车进宫,求见圣上。 圣上正同苏贵妃观赏乐舞,看见苏阮来了,都很惊奇,“你这时候竟肯出门?不忙着相夫抱女了?”圣上笑问。 苏阮一脸紧张:“圣上,妾有机密大事禀告。” 圣上只当她玩笑:“有甚机密,坐下再说。” 苏阮坚持:“请圣上屏退闲杂人等。” 圣上倒好奇了,叫乐舞暂停,和苏贵妃带着苏阮进去内殿,只留程思义侍奉。 苏阮二话不说奉上信件,语速飞快地将来龙去脉讲完,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圣上,我有点没看明白,林相不会是要伙同史朝恩谋反吧?” 圣上没回答,正专注看信,但脸色已越来越恼怒。 苏贵妃扶住苏阮的手,同她一起安静等了一会儿,圣上终于开始发号施令,“叫娄云庆、陈光毕即刻去甘露殿议事。” 然后又冷着脸看向苏阮:“付彦之没看过这两封信吗?” 苏阮摇头:“没有,我跟他说了经过,他说这信得验过才知真假,但我心慌……” 圣上抬手制止她说下去:“你留下陪着三娘。”接着步履匆匆走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