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礼想到昨晚让沈栗跪祠堂, 莫非他昨天在祠堂待了一晚上?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起身上楼。 沈栗的房间门没锁上,沈从礼敲了两下没有声音就推门进去,沈栗衣服都没脱,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被子也没盖就躺在床上酣睡,脸颊浮红,是看上去不正常的红。 沈从礼皱了皱眉,伸手探了探沈栗的额头,烫的吓人。 他发烧了。 沈从礼连忙下楼找李婶子帮忙找药箱,李婶子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我平时也不在这干,栗栗他就自己一个人住...” 沈从礼闻言心下大骇,幸亏今日他在这里,否则沈栗就算是烧死怕也是没人知道的。 沈从礼让李婶子帮忙去村里赤脚大夫那里买退烧药,自己则在家里翻找药箱。 蒋梦洁看丈夫大清早的就折腾,连带的她也没法好好吃饭,心下对沈栗的怨愤越发的多了,想起昨晚的不痛快,她懒得跟他吵,把沈楠抱在怀里喂饭。看沈楠吃的不多,她跟着尝了一口,嫌弃的放下勺子,一想到来到这里又受气又受丈夫冷落,女儿连饭都吃不饱,心中委屈极了,不禁红了眼眶,抱着女儿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弄得沈楠也跟着哭嚎。沈从礼翻遍了抽屉都没翻到药箱,心中本来就烦躁,她们娘俩又跟着哭嚎,他一个头两个大,不禁开始反省,自己当初到底觉得她哪里好,竟然鬼迷心窍的娶了她。 沈从礼心中烦躁,不愿意跟这娘俩待在一块,去了楼上主卧,找了块干净的帕子用水沾湿,敷在沈栗头上,用古老的法子给沈栗降温。 他看着沈栗病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更加坚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让他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一人一狗过日子实在吓人,他害怕哪一天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家中身体都被狗啃了...... 李婶子买回了退烧药,沈从礼把儿子叫醒,沈栗烧的身上酸疼又无力,脑子也迷迷糊糊的凭着身体的条件反应吃了药,躺回床上又睡了过去。 中午沈栗的烧退了,他身上发虚,脸色惨白,吃不下饭,勉强吃了几口白粥就躺回床上睡的浑天黑地。 下午沈栗高烧反复,折腾了一天,连着沈从礼都跟着疲累不已。 晚上沈栗退了烧,精神头也好了些,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看书,顾易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又是视频通话。 沈栗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不好有些吓人,不敢跟顾易开视频,怕他担心,于是耐着性子等着视频自动挂断,顾易锲而不舍,如此反复三五次,手机才安静下来。 沈栗掐着手表,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左右,他拨通顾易的电话,对面接通。 沈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刚刚去厕所了,没带手机,怎么你们收工了?” 顾易没起疑心,但是却发现了别的破绽:“你的声音不太对,生病了?” 沈栗道:“没事儿,就是有些感冒,春天流感太多了。” 顾易“唔”了声,不知道是信了没有,叮嘱了句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沈栗道:“知道知道,你别说我了,你这部戏什么时候杀青?” 顾易叹了口气,“还要三个月。” 沈栗抱着枕头翻了个身,闻言有些沮丧,但不愿表露出来,强打起精神:“哦,还要异地恋三个月啊,距离产生美,那下次见你不是要被你迷死了。” 顾易低声笑道:“我以为你每次见我都会被我迷死。” 沈栗笑骂了句不要脸。两人一齐傻乐了一通,笑声渐渐消失,嘴角的弧度也耷拉了下来,沉默又渐渐蔓延,话筒里只有对方隐隐的呼吸声,没有暧昧的缭绕,只有说不尽的心酸想念。一种幽幽怨怨酸酸甜甜曲回百转的心思在两人心间浮现。 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渐渐湿润,心口一种又酸又软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软了声音拖长腔调,不愿说出的委屈与想念都在每一个细微不同M.Lz1915.coM